“那怎么有时间跟蒋琛舟聊天？”“你看到啦？”陈识把他轻轻推开了些，“我还以为你在办公室认真办公呢。”陆执与略有些不满地看着他：“你阴阳我。”“没有。”陈识冒出几声短促的笑，眼睛弯弯的，“你先把文件签了呗，等会我组长问我要了。”“蒋琛舟？”“对啊，我跟着大家一块喊的。”明明是关系不错的两个人，忽然用上这个称呼，显得有些暧昧。陆执与轻哼了一声，说：“你跟他倒是关系好。”他走到办公桌旁，轻扫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文件，很是头疼地啧了一声，说：“一天能送四五份文件进来，上一份我都还没看完。”快速在尾页签好字之后，他看了眼时间，问道：“你什么时候能走？”“今天估计要加班了，我们组到时候会一起出去吃宵夜。”接受到陆执与的视线，陈识露出一个笑，说：“我们公司晚餐供应量比较少，工作这么久，大家都饿了，到时候随便吃点，继续加班，晚点出去吃宵夜。”蒋琛舟也不是第一天当小领导了，这些事还是很会把握的。陆执与拿起文件，靠坐在办公椅上，懒懒地发出一声嗯。刚才还亲得火热，现在又变得冷冷淡淡，陈识真觉着陆执与的心思比什么都要难猜。回了工位上，离开这十多分钟时间，堆到面前的文件又多了起来，陈识长长地叹了口气，抓了一把头发后，开始认命工作。过了不到半小时，楼下前台领着几个背着外卖盒子的人进来了，有人率先发现，凑过去询问情况，然后大声嚷道：“陆总请我们吃下午茶！”咖啡和小蛋糕，每人还有一袋板栗。看着摆在面前的下午茶，陈识轻轻地嘶了一声，果然下一秒就收到了陆执与发来的微信。-吃饱点陈识：……只当是个下午茶，等到晚餐时间，一个个接连送上来的餐盒才是真的让陈识傻眼，陆执与定的还是陈识带他去的一家中餐厅，组里一个个吃得很饱，被投喂两次，干劲十足。谁知这时候的陆总犹如天神降临，从办公室出来后，他扫了一眼还坐在工位上奋战的员工们，开口道：“今天差不多到这里吧，是不是到下班时间了啊。”还在跟陈识讨论数据的蒋琛舟愣住，而耳边已经传来了大家的欢呼声，甚至已经有人开始迅速地收拾东西，准备下班。陈识慢吞吞地取下挂在脖子上的黑色耳机，视线落在陆执与身上。人声鼎沸中，陈识看到他朝自己招了招手。“陈识，我送你——”
那道隔着人群对视的目光实在太过于热烈和坦然，看得蒋琛舟心里骤然升起一股郁气，紧紧闷在他的胸口处，直到陈识回神，轻轻跟他摆手告别。“行，明天见，下次再请你们吃宵夜。”陈识笑了笑，没有接话。陆执与新提的梅赛德斯停在停车场里，下午就想开着带陈识出去兜风了，到了晚上七点多，才迎来它的第一位客人。陆执与难得当一次司机，他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等待陈识系好安全带。瞥见陈识伸手的动作，陆执与疑惑。“伸手。”陆执与跟着照做，陈识的手覆盖住他的，手里掉下来两颗板栗，砸在陆执与掌心。“你下午买的。”陈识抬眸，又赶紧把板栗给抓了回来，“你要开车，我给你剥吧。”油门被一脚踩到底，推背感极强，陈识勉强稳住身体，继续认真地剥着手里的板栗。葱白的手指把板栗上附着的皮都给剥得干干净净，熟香的板栗很难受力，稍微用力就碎掉了，在一个红绿灯口，陈识举起手，凑到陆执与唇边。陆执与看了他一眼，低头咬走陈识手里的板栗肉，嘴唇轻轻蹭过陈识掌心，呼吸温热。车内音响声音被陈识拨大了两格，企图用音量来掩盖自己此刻的紧张。“明天想吃什么？”黏腻的板栗肉让陆执与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含含糊糊的，陈识扭头看了他一眼，说：“明天不用买了，这么多人，省得破费。”“用不着帮我省钱。”听起来像凡尔赛，但陈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第二天，陆执与给每个人都点了一份奶昔，贴着名字的盒子被送到陈识面前时，旁边的同事还有点纳闷。“你怎么有名字？”陈识赶忙把袋子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字遮住，欲盖弥彰道：“没有名字。”“我就说，不过这小陆总也太大方了吧，天天请我们吃下午茶。”“他是真的很大方，你不知道，那天我帮他跑腿去买了两瓶酒，多给我转了一千多凑整，我的天，几天工资到手了。”这个话题极大地调动了大家的情绪，话题中心在陈识隔壁工位，总不免提到他。“陈识，你跟陆总这么久，应该没少拿小费吧。”陈识回忆了一下，钱是没有拿过，但是买过的衣服鞋子不少，价格都贵得离谱。见陈识没有反驳，大家也就默认他收了很多小费，藏着掖着不说罢了。耳边的八卦已经从陆执与多有钱转移到了他长得有多帅上，紧接着就是他有没有找对象的事儿。陈识拆开纸袋子，里面有一碗芒果奶昔，一盒小蛋糕，和一袋板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