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画的那张画像张贴出去一天一夜后,才有一位老妇人联系京兆府,提供一些线索。
老妇人略有罗锅,身形消瘦,拄着一根寻常木棍制成的拐杖,身上穿着最便宜的褪色棉麻衣裳,但却将洗的十分干净。
那老妇人进入京兆府大堂,第一件事情是询问秦文,“我若是给你们提供线索,京兆府是不是会略微给一些赏金?”
秦文见多了来京兆府提供线索就是为了赏金的百姓,他的声音无喜无悲,“我们会根据你提供的线索的真实程度和有效程度,酌情给你颁奖金的。”
老妇人点点头,“我见过诸位官爷在画报上张贴的这个人。”
温幼宜回想胡亮曾经说,这个神秘人就是很神秘,似乎很少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过自己的容貌,更别提让旁的人听见他的声音了。
没想到这个老妇人居然见过这个神秘人。
秦文询问,“你是在哪里见的画像上的这个人?”
“我是靠给人家浆洗衣服过活的,虽然我挣得不多,但却是个虔诚的信徒。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到京郊半山腰上的飞瀑禅院去礼佛。而上次我就在禅院内看见了他的脸。”
“他从我身边匆匆而过,看起来很匆忙的样子。他的身子挺有力,差点将我撞倒在地。我想要与他理论,可刚一转身,他就不见了。”
秦文:“你只是匆匆的见过他一眼,而且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你怎么就能够确定你见到的那个人就是画像上画着的这个人呢?”
秦文不愧是在京兆府办事多年的官差,询问这些线人还是很谨慎的。
那老妇人蹒跚的又向前迈了两步,情绪有点激动,“我确定就是他!他的打扮很不一样,我也很少在京都中遇见留络腮胡子的男人。”
不知这老妇人是真的确定,还是为了那点儿赏金。
旁听的温幼宜对老妇人问,“那这个男人从你身边经过的时候,你可现他身上有什么不同于常人的其他特点,你有没有听到过他说话的声音呢?”
老夫人摇头,“我并没有听见他说话的声音。”
“但是这个人的身上确实有不同于其他人的特点!他身上特别特别的香,就连禅院当中的檀香都不能掩盖他身上的那股香气。”
“我老妇人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东西。”
“异香?!”
温幼宜和赵钰听到老妇人的描述异口同声的说出他们共同的猜测。
嬴稷看着这两个人这么有默契的模样,内心感觉到一股尖锐的刺痛。
赵钰询问老妇人,“那他从你身边匆匆而过,你可看清楚他去往禅院的哪个方向了吗?”
老妇人低头思索,半晌后回答道,“我记得他好像是向西南的方向走去,那个方向应该是禅院后面竹林所在地。”
京兆府还没有给老妇人钱,赵钰则是甩给了老妇人一大块银子。
老妇人接过那块银子,嘴中连连道谢,满意的离开京兆府。温幼宜总觉着这老妇人拿了银子,身后的罗锅都要被治好了。
嬴稷低沉的情绪突然亢奋起来。
“本宫对禅院后面的那片竹林还算是熟悉,这次本宫愿意跟着你们一起再去探一探飞瀑禅院。”
温幼宜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嬴稷,“东宫的太子殿下怎么会对京郊一处禅院的竹林熟悉呢?你怕不是就是想跟着我们一起去到飞瀑禅院找的借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