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你的送货地点是哪里?”魏崇抓住事件的重点,他还不忘抛给赵钰一个挑衅的眼神。好似在回击赵钰趁温幼宜未进入书房之前给他的“侮辱”。
“回将军,是城东香泉巷第三家茅草屋门口。他们只是让我在规定的时间里把东西放到那里就可以了。”
“这事情简单,又有很多钱赚。我拿了银饼一时没忍住就到南疆城的赌坊去小赌几把。刚开始我的运气可好了,把把赢,手中的钱财几乎翻了一倍。我就有点贪心,又多赌了几把,赢的钱都输了回去,没想到还被小贼盯上了,偷了我的钱包,还把我的鱼符也给顺走了。”
“我没钱吃饭住店,还出不去城了。只能一直徘徊在城门口了。”庞富苦涩一笑,“各位大人,您们能不能看在我和盘托出的份上,让我先吃个饱饭啊。”
庞富落到这个境界也算活该,可他毕竟对这个案件还算有用。魏崇让人带着他下去,暂且软禁起来。
而他们现在有必要去往香泉巷一趟了。
不知怎的,温幼宜总觉得赵钰应该是和魏崇在较劲。他来到南疆城的目的是来寻找“温幼宜”,可似乎重心已经偏移,现在好像在比较他和魏崇谁能够更先一步破了这个案子。
庞富被带走,众人散开,书房再次变得冷清。
温幼宜想到赵钰的今日的种种做法,她决定住在前院,不到后院去找那个幼稚鬼男人了。
赵钰等不到温幼宜,他只得把自己先洗香香,而后潜入前院,进入“闺房”。
“好啊!将军府里的小贼还敢闯进姑奶奶的房间,看来姑奶奶有必要惩奸除恶了。”温幼宜自然知道是赵钰,但她就是想逗逗她。
“这么年轻的溶溶,怎么能自称姑奶奶呢!”赵钰不怒反笑,关上他跃进来的窗子。这南疆城的夜也是有些寒凉的,他可不愿他的“姑奶奶”感染了风寒。
“怎么不行吗?”温幼宜扬起下巴,一脸骄傲。
“行!”赵钰把人揽进怀里,“你是我祖宗都行。”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贴近,赵钰的气息喷洒在温幼宜的颈肩,温幼宜下意识闭上眼睛。可她没等到她以为的,她只觉得头皮有些发痒。赵钰将一个红翡翠簪子插在了温幼宜的头上。
温幼宜有些痒得难受,拔下簪子,放在手里把玩。这簪子的样式看着有些显老气,可就算她不懂翡翠的价值评估,她也能从红翡的颜色和种水中猜出这簪子绝对不便宜。
“这还是你第一次送我首饰。”温幼宜抚摸簪子,这簪子还是有不同的意义的。
“不过,之前你为我添置衣裳的时候不是不喜我穿金戴银吗?不是说我就出水芙蓉般不加雕琢最好看吗?”
温幼宜的手指戳在赵钰的胸膛上,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对方的耳中。
“现在喜欢。”赵钰俯在温幼宜的耳边,仅用她能听见的声音和她述说情话。
温幼宜只觉得耳朵滚烫,像要烧着了一般。
“你这是跟谁学的?”
……
直到温幼宜又被摆出了一个新的姿势,她才觉得事情不简单起来,赵钰背后定是有高人指点。
又是一个痛并快乐的夜晚。
翌日,温幼宜还是扶着老腰起床的。赵钰已经给她端来了洗脸水,并且一脸餍足地亲自为温幼宜擦洗。
他们今日就要到香泉巷。
香泉巷里面鱼龙混杂,这里的百姓从事着各行各业的营生。有书生也有屠夫,有打铁的铁匠也有乐坊未卖身的舞女…
赵钰和温幼宜来到庞富所说的位置,却见这户人家大门紧闭,门口萧条,应该是荒废了一段时间了。
温幼宜还是叩响房门,无人回应。
这时,隔壁的大姐出门抱柴,看见衣着不凡的赵钰和温幼宜,主动搭起话。
“两位是来找隔壁的和凤儿?”
和凤儿,听起来像个女人的名字,这背后黑手竟然是个女人?
温幼宜惊讶,“是。请问大姐,这户人家里面的住户呢?”
隔壁大姐直接越过温幼宜,放下怀里的木柴,直接来到赵钰的身边,上下打量赵钰,眼里的情色呼之欲出。
温幼宜内心不爽,这男人长这么风骚干什么,就知道在外面勾人!
哼!
赵钰对上温幼宜要吃人的眼神,无辜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也没料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和凤儿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哭丧女,你们来找她是家里出了事?”
哭丧女就是为办白事的人家哭丧的,以此获得赏金。不过这个行业在这封建社会被认为不吉利的存在,和凤儿在香泉巷人缘并不好,很多家的娘子看见她都会选择绕着走,生怕粘上了霉气。
“不过你们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她已经三日未曾回家了。就连她家养得那只大黄狗都要饿死了,你们要是找哭丧女可以去别的地方看看了。”
“大姐,那你知不知道她最后去了哪?还有就是她有没有接触过龙圣草?”赵钰也算为办案牺牲色相了。不然他肯定不会对隔壁大姐这样的人有这般和软的神色。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她经常接触龙圣草的。虽然这草药很贵,但是干他们这一行的都说这种圣草能够驱鬼辟邪,和凤儿每次去主家前都会用这药草熏染衣物,祈求平安顺遂的。”
温幼宜若有所思,再次询问,“那大姐,她已经干这行多少年了。”
隔壁大姐还是不理会她,盯着赵钰,眼尾上挑,“这位公子要是还有有关和凤儿的事情想问,不如到我的家中喝杯茶,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的。”
赵钰不自觉吞咽一口口水,他的目光转向温幼宜,一副都听你的的模样。
温幼宜咬牙切齿,“正好有些口渴了呢!不如就进去坐坐吧。”
大姐把人往院子里领,虽然很不情愿温幼宜跟着进来,但是也不好直接将人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