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方钧庭眼疾手快,一把将摇摇欲坠的她搀扶住了。
其实,方钧庭知道夏夏是很介意让人看到她这样狼狈的画面。
她难受极了。
“我是个残疾人,残疾人是不能站起来的,你看看我。”大眼睛里的泪水滚落了出来,稀里哗啦的泪方钧庭也跟着难受。
他不会舞蹈,只能用一只手扶着随时可能倒下去的她。
她始终动摇西晃,最终,不要说跳舞了,就连站起来都难上加难,在痛苦的喊叫声里,夏夏放弃了,并且武断的推开了好心好意准备搀扶她的方钧庭。
“我恨你,我恨你啊……”
“你一点儿都不喜欢我,你喜欢宋杰是不是?”
“宋杰是个女孩啊……”
这已经是第二个在他这里说宋杰是女孩的人了,方钧庭现在迫切的想要证明,难不成,和自己同床共枕几个月的宋杰果真是个女孩吗?
这让他只感觉惊愕。
两个月的培训,说快也快但说慢也慢,好在终于到了尾声,这段时间宋娇娇勤勤恳恳学习,顺利结业,师父对宋娇娇的评价是,“笨是笨了一点,但 知道勤学苦练,在宋杰这里,学不会的需要学很久,但学会了的一定不会轻易忘记。”
和宋娇娇形成了鲜明对比的就是李红娟。
李红娟似乎是来诠释自己的“心灵手巧”的,到了培训班以后,老师教什么李红娟很快就学会,这让宋娇娇也感觉不可思议。
当初在厨房时,她这也不会那也不成,但现在呢?没有什么事她做不得的。
但致命的一点在于,宋娇娇是稳扎稳打。
但李红娟很快就学会,忘记的就更快了,等他们离开的时候,李红娟学习的一切几乎全部都交给了老师。
火车是次日的,当天下午,宋娇娇巧遇了高德凯。
两人见面,宋娇娇笑盈盈,“失敬失敬,好久没见到您了呢。”
“宋师傅,上次的事得亏你了。”每当和宋娇娇见面,高德凯总要感慨之前的事。
在宋娇娇,早将那助人为乐的事忘记了,高德凯指了指旁边一家餐厅,“我请你吃东西?”
“这怎么好意思啊?”
但高德凯是真心实意对她,从他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
宋娇娇只能和高德凯到附近去吃饭,她发现高德凯对自己很客气,不时地会盯着她看看,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宋娇娇也感觉奇怪。
饭菜两人都没吃多少,临走之前,高德凯给她丢出了橄榄枝。
“你要是情愿,我倒是希望你到我们公司来,凭宋师傅你的人品和技能,一定很能吃得开。”
“310培训我,我却到你们这里来,这样的事我宋姐做不出来,二来,就算是我敢来,您敢要我吗?这和吕奉先有什么区别呢,我可不做这三姓家奴。”
见宋娇娇这样说,高德凯推了一下下滑到鼻梁骨上的眼镜儿,镜片下的眼睛里头闪烁着欣慰的光,“你居然会这样想,好,真好啊。”
两人聊了一些不着四六的话题,宋娇娇和他话别。
在路口,高德凯依旧多次强调,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宋娇娇想要到他们公司,一定会安排最适合她的事情做。
至于薪水,则“好商量”,宋娇娇只感觉好奇,高德凯和自己素昧平生怎么就这么欣赏自己呢?还有,他盯着自己看的时候那种奇奇怪怪的眼神让人只感觉惶惑。
次日,宋娇娇和李红娟坐车回沪城。
在车上,李红娟不停地吃东西,左右两边的乘客都投来嫌弃的眼神,宋娇娇压低了帽子,看着外面消失的风景,假装自己压根就不认识李红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红娟的胃口居然这么好,蚕豆丢在嘴巴里,吃的嘎嘣脆,她还脱鞋子将肥嘟嘟的脚丫子放在对面乘客旁边的空位置上。
嘴巴里在不停的抱歉,实际上却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她一个人惬意极了,将这里糟践的不成样子,倒是可怜了四面八方之人。
到后半夜,火车到站了,宋娇娇急急忙忙下车。
她是真的想不到,才刚刚从出站口出来居然看到有人在迎接自己,这让她好奇不已,那人穿军大衣,站姿笔直。
她开心极了,加快速度朝那人而去,那人也朝他这边走了过来,在逐渐靠近的时候,宋娇娇这才看清楚。
不是。
并不是方钧庭。
“小刘哥?”宋娇娇如丈二和尚一样,完全摸不着头脑,“怎么是你啊?你是来接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