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已经离开了。
妈妈衣着不整地坐在沙发上ch0u着烟,双眼看向了某处出神。
她缓步走向她,看着她落魄的样子,平静地开口:“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给我说了莫名其妙的话你是太闲了吗?”被撞见此刻的模样妈妈脸上也没有任何的慌乱,她只是皱着眉头,语气带着一丝的不满。
“你欠债,却要自己的nv儿替你还,哪怕只有一秒,你的心都没有一丝的愧疚,不会痛吗?!她离开了三天,压根儿不知道她过的是什麽样的生活,而你呢?你压根儿没有担心过她,你依旧ch0u烟喝酒赌博,晚上还带着男人回家!那麽堕落的生活你难道不累吗?!”
再也隐忍不住,童恩sisi揪住了她的衣领,朝着她哭着大吼,任由泪水爬满了她的脸颊。
而妈妈面se难看地瞥向她,语气不善地道:“你丫闹够了吗?我已经够烦了你还来给我说这些话,还吼我?怎麽了,翅膀y了是吧?我就是冷血怎麽了?对,我就是堕落!我就是个烂nv人,怎麽了吗?我看着你们两姐妹心里就气!长得越来越像那贱人,我还真後悔带着你们两个拖油瓶!”
刹那间,她似乎看见了妈妈的眼神里闪过了不安。
就只是一瞬间而已。
呵,她怎麽可能会不安呢?
“你在说些什麽?”她脸上写满了不解。
“我在说什麽?”妈妈不以为意地冷笑,接着说:“你们压根儿不是我的nv儿,我也没有你们这样的nv儿!你爸爸和那贱人将你们两个扔下,要不是我觉得你们可怜,你们两姐妹早就饿si在街上了!”
知道那种感受吗?
周围气压渐渐降低,你感觉到冷。你的身t是暖的,可是心却好像被塞到冷冻库一样。你的心很冷,可你没有力气将它拿回来。你的身t因为心脏被掏出来疼得没有力气去挣扎。
像是被电流击中了,童恩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周围的空气仿佛在一瞬之间被ch0u走了,她呼x1得有些艰难。
眼泪源源不绝地落下,伴随着吧嗒吧嗒的声响。看着她那双带着恨意和无所谓的双眸,她有些绝望地闭上双眼。
“呵……”
“哈哈哈哈……”
她哭着哭着,忍耐不住笑了出来。笑声的音量越来越大,充斥在那小小的客厅内,响彻云霄。
“既然已经摊牌了,我们之间也再任何的无瓜葛,你明天收拾就走吧。我不想在看到你了。”她别过头,不再看向我,语气恢复了平静。
像是做了重大的决定,她终於站起身来,用手抹掉脸上的泪水。
转过身,脚步蹒跚地冲出了屋外,头也不回的。
她原以为她只是不够ai她们;她原以为她只是不擅长表达她对她们的ai。
但她错了,她根本不是她们的妈妈,所以根本没必要ai她们。
她说得对,当初要不是得到了她一丝的怜悯,她们姐妹俩说不定早已饿si在街头,又或者过着不是人的生活了。
她活了十七年,总是期盼着她能给予她们的一丝母ai。
可惜没有呢。
那是因为啊,跟着她们生活了那麽多年的,压根儿不是她的妈妈。
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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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来回的车辆,午夜的街道上一个路人也没有,安静得格外可怕。
童恩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眼神毫无以往的光彩。
她艰难地走到了这一步,却不知道接下来的目的地是哪里。
天已经开始转凉,双腿也因为走在街上将近数小时而开始酸痛。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了堂哥的别墅外。别墅里依然漆黑一片,看得出来主人并还没回来。
终於,她蹲坐在别墅外,忍不住环抱住自己。
天空恰巧在这时候悄悄地飘下了小小的白点。
下雪了啊。
刹那间,双眸再一次泛红,眼泪潸然落下。
瞧,连天空也忍不住怜悯她呢。
她原以为她已经锻炼成了百毒不侵的人,但其实她也只是一个受到了伤害就会哭的孩子。一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在现实面前,她一个手无缚j之力的nv孩儿,是多麽地渺小。
天大地大,哪里是她可以落脚的地方?
忽然,一道光落尽进了她的视线里。
童恩朝着光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辆黑se的车低调地停在她面前。车里的人开了车门下了车,童恩的瞳孔瞬间放大。
她不会知道,她那双眼睛在那个黑暗无边的夜里,仿佛是耀眼的星星。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她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来,朝着那个人走去,然後紧紧地抓住了那人的手。
“堂哥,救救我姐,求你了……”她失控般地对那人哭喊道。
你明白那种感受吗?
在周围气温越来越低时,她冷得发抖,却无处可去。她以为她会这麽蹲坐在那无人的别墅外很久很久,可忽然一道光就这麽样出现在你眼前,那希望的曙光就在她面前。
那人被光环围绕着,安静地、温柔地为她擦拭脸上的泪花,然後对着她说:“别害怕,我会帮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