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仙面面相觑。
扇子只有七把,也就是说,这一关最多只有七仙能过。
这位女御帝姬可真考验人,第一关看似简单,却要闯阵者有些应变才行。况且凌空摘花,要快准狠,身有残疾或腿脚不便的,定然是通关不过的,就此杜绝了哪个歪瓜裂枣仙过关的可能。再瞧这第二关,取扇灭火,太上老君炉子里的火那是普通的火嘛?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易,非要有两把刷子才行。反正本仙姑是过不了的,左右看看四周,面露踌躇的仙君不少,看来这一关就是没有限制,也是要刷下不少闯关者的。
本仙姑关心的事只一件。此时眼角一转,某穿白衣的帝君正唤着二个灵鹫宫的仙姬问话。片刻后走了过来,停在衡清身边。本仙姑不得不承认,一同站在衡清身旁,距离太近,压力很大。
压郁着一股闷火,却不能发泄。
祗莲帝君道:“早先捣乱的那位,给请到执事殿不久,忽然晕迷了一刻,醒转后一问三不知,将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衡清帝君向来聪明,不知道对此有何看法?”
可怜的魔都小王子,本仙姑对你深感歉意。
衡清悠悠道:“此中当然且必定是大有缘由的。或许是祗莲帝君哪回不谨慎,得罪了魔界的小王子不自知?”
祗莲帝君冷哼一声,眼波一转扫了一圈,道:“却不知何时衡清帝君多了名侍女,现今怎么又未见踪影?”
此时幻化为路人甲男仙模样的我正化幽怨为暴躁,频频抹汗,闻言手一抖,帕子便以不甚文雅的姿势跌入地下。二束寒芒打在我身上,惊起我一身白毛汗。衡清手一招,却将帕子拾了起来。
“本上君新近的确收了一名侍女。左右瞧着顺眼,便受到身边准备朝夕相对喽。。。。这位仙僚,面生得很,怎么称呼?”
“本仙叫一枝梅,是名散仙。这位是火梧山的凤王罢?失敬!这位是?衡清笑眯眯道:”这位是青丘的祗莲帝君,怎么,没瞧过?“本仙姑顿觉自己似乎笑得有些狰狞,尖酸刻薄道:”便是瞧过有如何?小仙名讳鄙薄,定入不了祗莲帝君此等高高在上的上君的法眼。“
本仙姑苦大仇深的模样明显镇住了祗莲帝君,他面上一阵愕然。随即淡声道:”这位仙僚说笑了普通的散仙如何能来这里。“眼光却又在我身上转了一圈。
又惊起我一层新的白毛汗。
幸而闯关开始了,二道寒芒很快移开。我迟疑对一枝梅密音道:“这次你能成嘛?”不信任的口吻大大刺激了一枝梅的自尊心,才要往阵法入口而去,手腕却一把给捉住,想起衡清有些恼怒的声音:“你莫要去干蠢事。否则我便揭发了你。”
我一跺脚:“你。。。。”
衡清眼珠一突:“如何?”
本仙姑想说你莫多管闲事的,临出口却气弱换成,你把帕子还我。衡清一哼,面上却泛起了一丝笑,松了手瞬间没有身影。
灵鹫宫的仙姬们一旁虎视眈眈地瞧着,我虽变了个模样,到底是衡清保的,保人都警告了我自收起了浑水摸鱼的心。只是,浑水摸鱼不成,偷偷将一枝梅放出去捣乱还是成的。。。。
我半天没有动静,把一枝梅急得团团转,迭声催促道:“姑姑,闯关都开始了,再不去就迟了,莫非你不信我了?这次我一定能成功的!”我叹了口气,有些沮丧道:“倘若你力气没处使,给我搭个凉棚罢,热死了。”
将儿子自背后的竹排抱出来。小东西两眼无神,尖尖的耳朵此刻无精打采的垂下,原本蓬蓬小尾巴耷拉着,一身光滑漂亮的毛皮给热气蒸了个半湿,皱巴巴的。本仙姑看得大为心疼,一边拿袖子抹汗,一边喂了点水,而后捏诀化了一把小扇子给我儿扇凉。一枝梅也真是乖巧得很,真的给我搭了个凉棚,凉棚四周垂着珠帘,珠帘也不知是用什么串起来的,泛着丝丝寒气,将七色火焰山的热浪阻了大半。一枝梅不仅搭了凉棚还造了一只凉榻,做完了又伏在我身边,尾巴夹了一把大蒲扇,给我们扇风。本仙姑很满意。
我与寒儿不比那些修为深厚的上仙,能以仙术抵挡热气,以至于这般狼狈。
我心道,罢了。
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可以争取总要争取一下,争取不来的,出口气也便算了。
男欢女爱此等事,总要你情我愿才行。祗莲帝君真要给自己寻个匹配的仙侣,本仙姑还能将他抓了绑在身边永世不成?心意不在,便是得了身体,也是煎熬。还不如爽快些断个干脆,大不了本仙姑伤情个一百年二百年的,回头又是一名快活神仙。
丝丝凉气甚舒适,本仙姑在一腔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悲伤苦情中略打了个盹,教一阵喧哗声吵醒。半晌回神,看到七色火焰山的火焰竟都熄灭了。衡清一手抓了七把颜色不一的扇子,身边围着诸位一同闯关的仙君,有的脸色难看,有的愤怒,有的傻了眼,七嘴八舌的吵嚷。
连一枝梅也是面露古怪,连扇子都忘了扇。
我大奇,晓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一场好戏。“方才发生了何事?”
一枝梅道:“衡清帝君以不正当竞争的手段,将七把芭蕉扇全收了。”
他啧啧:“凤凰族擅火,能灭火的芭蕉扇自然是此族的天敌。想来衡清帝君对七把芭蕉扇定有特殊的感应,寻找起来分外容易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这么做大耗仙元,他这是脑子烧糊了还是怎么的,竟做此等吃力不讨好的事?”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此时灵鹫宫的几位仙姬朝衡清走去,一名嗫嚅道:“衡清帝君,你这个不合规定。。。。”衡清眉梢一扬:“规定确实写着一仙一扇,可也没说不能一仙多扇啊。这不合规定一说,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