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撕了张新的草稿纸。
一天结束,开始复盘。
“已知这两天来,对江麓进行了如下试探:
1。送花(ps:班费买的);
2。非正式表白(ps:所以也没人当真);
3。友好的学习交流(ps:以郝豌作为交流媒介);
4。打架。”
商泊云凝视着这两个字,眉头不自觉皱起,最后修改成了“偶然肢体接触”。
“分析:送花会得到江麓的道谢,非正式表白与学习交流可导致江麓耳朵发红,但无明显不悦。”
商泊云想了想,继续写。
“无度询问隐私及肢体接触会引起江麓抗拒。”
虽然情书的事情确实很令他在意,但商泊云尚能客观地反思一下自己。
“由此可得——”十七岁的商狗子笔走龙蛇,“江麓,状似温和,内里傲娇,忌毫无边界,宜顺毛撸,徐徐图之。”
商熊猫直犯困,爪子扒拉了下商泊云,提醒他应该要睡了。
商泊云干脆把它放在了膝盖上,商熊猫扭了几下,舒舒服服地盘成了一团。
“一觉醒来,估计梦就结束了。”
商泊云不自觉地轻拍着毛茸茸,看向草稿纸上得出来的新结论。
这个梦仿佛是为了圆满某种遗憾而产生的。
二十六岁的商泊云在喜欢上江麓后,开始想回头去看一看以前的死对头,可是记忆中却没有什么能够去看的细节。
因此,尽管梦境中的一切都不过是他的潜意识构造而出,但它真实得令商泊云产生了不舍。
曾经横眉冷对的人原来并不只有沉静与傲慢两种属性,十七岁的江麓也会因为他的示好而害羞无措,所以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其实本不必升级为旷日持久的战役。
在早就结束的高中时代的某个瞬间,如果商泊云愿意稍稍软化态度,那么分别之后的重逢,也许会存在另一种可能——并不需要从床伴的关系开始,然后一无所知的去试探。
他把商熊猫放进了窝里,这只还没长大的哈士奇又迈着短腿,不屈地跳到了床上。
商泊云看着它撒娇卖萌的模样,本打算无情拒绝,但转念一想,一觉醒来就只能看到七十斤的商熊猫了,遂妥协,一人一狗一道裹紧了被子。
“虽然很可惜。”睡意沉沉袭来时,商泊云脑海中又浮现出江麓通红的耳朵尖,“不过,起码醒来后可以问一问江麓,高中到底有没有收到过男生的情书了。”
果然没办法不在意这个事情。
*
“呵呵,真行啊。”老张抖了抖空白的练习册,“咱们数学课代表,昨天迟到就算了,今天连作业都干脆都不写,高考也打算交白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