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歌和镜子就只有半根手指的距离,他看的十分清楚。
精美的校服上滴答着鲜血,紧贴在身上,头遮住了脸,露在外面的皮肤白的有些吓人。
“张?”手机屏幕散出的冷光歪曲变形,陈歌觉得手脚冰凉,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完整的念出了对方的名字。
女孩似乎听到了陈歌的声音,低垂的头慢慢抬起,黑向两边滑落,挑不出任何瑕疵的五官慢慢露出。
可就在她头抬到一半的时候,镜面上好像起了雾,她向前走了一步,直接从镜中消失。
“人呢?”
陈歌紧盯着镜子,接下来更诡异的事生了。
在手机亮光的照射下,他的影子慢慢站立了起来,停在了他的身后。
陈歌从镜子里能够看到,黑影身高一米七左右,伴随着滴答、滴答,好似血液滑落的声音,那道身影渐渐有了色彩。
染血的校服贴在身上,一眼看去,尽是猩红。
陈歌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后背的寒意已经顺着脊椎骨涌上了大脑,而就在这时候,那道血红色身影又后退了半步,直接靠在了他的背上!
背靠着背,陈歌的身体好像被冻结,他拼命吸气都无法缓解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厉鬼竟然靠在了我的背上?”背靠背在某些特定场景中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因为很多时候,根本无法确定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啪!”
手指间似乎多了什么冰凉的东西,他没敢去看,僵硬的手指慢慢松开,手机掉落在地。
亮光闪动了几下,莫名熄灭。
被黑暗包裹,背后的寒意还在扩散,陈歌根本不敢想象自己正在经历什么。
凌晨两点,独自跑进漆黑空旷的废校舞蹈室里,面对六米长的镜子,和一个红衣厉鬼背靠背站立,这或许也算是一种浪漫吧。
脑海中飘过各种各样的念头,他的手掌好像被什么东西握住,越来越凉,头后面女孩的黑在晃动,厉鬼和陈歌的头交织在了一起。
“她准备干什么?我来这的任务是去找红舞鞋,找不到舞鞋好感度任务就不算成功。”
身体僵硬,陈歌只能被动的看着面前的镜子,他一开始还没有在意,但过了几秒钟,他忽然现镜子里有模糊的人影出现。
他睁大了眼睛,瞳孔颜色变暗,镜中的人影渐渐清楚起来。
“这不是刚才那几个被困在椅子里的女学生吗?”
镜子里面,五个女孩身穿干净整洁的校服进入舞蹈室,她们的穿着和刚才完全不同,镜子记录下来的这一幕似乎是生在很久以前的事情。
五个女孩有说有笑朝着镜子走来,她们五个进入更衣室后,张才出现。
身材高挑的张,把同样的校服穿出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她背着包,手里还提着一个礼袋,这礼袋陈歌在更衣室见过,里面装有五盒糖果。
张的心情似乎也不错,快步跑进更衣室,过了几分钟后,六个女孩换上了芭蕾舞裙,从屋内走出。
情况并没有生什么改变,五个女孩抱团在前,张一个人跟在后面。
六人开始训练,片刻后舞蹈室的房门再次打开,一个女老师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那张天鹅湖市级团体赛冠军的奖状,对着六个女孩说了几句话,大意可能就是在鼓励她们。
这一天应该不是正常上课的时间,没有其他学生来上课,她们六个似估计是因为马上要进行省级比赛,所以才在假期来学校练习。
女老师指点了她们半个小时就离开了,确定老师走后,五个女孩停止了练习,坐在地板上玩手机聊天,唯有领头的张还在重复训练。
这时候五个女孩中的某一个指着张说了些什么,几个女孩都笑了起来,唯有张面露难堪。不过她也没有在意,停下动作休息了一会儿后,转身进入更衣室,将那一袋子糖果拿了出来。
张准备将糖果送给几个女孩,可是只有一个女孩准备伸手去接,最后还被旁边一个和张身高差不多的女孩拦下,那个女孩指着张说了很多话,跑进更衣室把一个书包拿了出来,从里面翻找出了几封别人写给张的情书。
这应该算不上争吵,只是高个女孩单方面在说话,她的情绪似乎有点激动。
张的糖果最终还是没有送出去,她把礼品袋放回原处,本来这事就已经完了。可没过多久,舞蹈室的房门忽然被打开。
几个女孩都吓了一跳,以为是老师过来,赶紧爬起来装模作样的练习。
门外面走进来了一个模糊的男性身影,一米八左右,略有驼背,很胖。
男人对着几个女孩说了些什么,他的身份让陈歌有点摸不透,几个女孩里只有两个认识他。
很快女孩们继续开始练习,男人走进了办公室,没过多久,他突然伸手示意让张过去。
张应该不认识这个男人,她心存疑虑,走到办公室门口并没有进去。
镜子里照不到办公室内的场景,大概只过了六七秒,镜中的画面变得更加阴暗,张从办公室内跑出,那个男人捂着手,叫骂着跟在后面。
舞蹈室内五个女孩都看到了这一幕,但是却都坐在原地,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帮张说哪怕一句话。
很快张被逼到了角落,她距离房门很远,大声的呼喊,却无人回应,剩余的五个女孩坐在原地,谁都没有动。
男人嘴里叫骂着,他距离张越来越近,这时候张的手摸到了身后的窗沿,她只剩下一条路了。
看着镜中的画面,陈歌忽然想到了抽到情书时,黑色手机上的文字——双眼外凸、面目苍白,自高楼坠落的那一刻起,她便成了校园中的禁忌。红色的舞鞋,染血的校服,包括那个名字都成了不能提及的话题。
男人看着空荡荡的窗户口,没有下去救援,他一连后退好几步,停在了那五个完全被吓傻的女孩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