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简直无力去追忆第一次在宫里与了然和尚初见时此人地形象了,了然大师当时为了面圣也是够诚心的,竟把自己洗得出水小白莲一样。
顾昀冷着脸,简直糟心透了,他耳目不便,和尚是个哑巴,他鼻子极灵,和尚不爱洗澡果然,天下秃驴就没有不跟他犯克的。
一百零八颗佛珠,除了隔珠以外,每隔两颗的佛珠中间是可以拧开的,里面是一个钢印,总共三十六枚印,每一枚都代表了一个临渊阁的人。
顾昀沉默了一会“临渊阁是倾巢出动了吗”
了然笑而不语。
长庚皱了皱眉,开口问道“临渊阁是什么”
他突然开口说话,顾昀猝不及防地没听清,直到看见了然和尚冲长庚琐碎地比划起来,才猜出他们俩的对话,立刻截口打断道“是一帮很能起哄架秧子的乌鸦嘴行了别解释了,怎么联系到这些人
了然“其他人不清楚,但我知道其中一个人是船队统领的乐师,只需要先联系上她就可以,和尚可以效犬马之劳。”
顾昀心想“我们西北正派军连个会唱歌的蛐蛐都没有,这帮养私兵的军中居然还有乐师,天理何在呢”
长庚道“千万要小心,东瀛人对我们有疑虑,我几次都能感觉到那根面条男在附近。”
有长庚带头,葛胖小也开始说话“侯爷,咱们的人什么时候到”
顾昀沉稳地坐在原地,端着一脸大梁军神的高深莫测其实又没听见,在努力地猜葛胖小的口型,但没有手语,光是口型他看不太清楚。
了然忙出面救场,比划道“要耐心等,江南水军一动,很容易打草惊蛇”
顾昀通过他,立刻反应过来葛胖的是后援,心说“我带来的玄鹰一只手能数过来,姚镇那种每天要睡五个时辰的饭桶还不知道管不管用呢,打扫战场还差不多。”
一边这样想着,他一边再一次打断了然大师的话,大言不惭道“这样规模的水军不是一天两天攒起来的,我怀疑是朝中有人密谋造反,收拾这些废铜烂铁不是目的,揪出那个人才是最重要的。”
好心救场却被打断两次的了然大师好脾气地坐在顾昀对面微笑,像一朵没洗澡的优钵罗。
曹娘子忽然干咳一声,他倒是没说话,自从他见了顾昀这个披头散的打扮,在顾昀面前就有点说不出话来,阴差阳错地便宜了那个聋子。
曹娘子小心翼翼地比划道“我也可以帮着跑腿。”
顾昀大概知道这孩子一天到晚只会花痴,功夫练得十分稀松二五眼,一口否决道“不行,接着装你的小丫鬟吧。”
曹娘子小心翼翼道“我会打扮成东瀛人的样子。”
顾昀一挑眉。
曹娘子忙解释道“我会,我连男人都扮过。”
顾昀“”
他上身微微前倾,诚恳地问道“少年,你知道自己本来就是个男的吗”
曹娘子的脸“轰”一下就红了,三魂七魄都在纤绳上来回荡悠起来,根本顾不上听他说了些什么。
顾昀的肩膀突然被人用力往后一扳,长庚这会不怕碰他了,一脸严肃地站在他身后,面沉似水的模样活像沈易那老学究。
顾昀干咳一声,顺着他的手往后一靠,庄重道“那也不行,你又不会说东瀛话。”
曹娘子开口说了句话,在场除了顾昀没听见,其他人都十分意外他说了句很复杂的话,夹杂着几个不知道什么意思的东瀛词,剩下的是舌根生硬的大梁官话,商船上的东瀛人常年在大梁海岸附近跑,都会说官话,只是腔调古怪,间或夹杂着他们自己的本土话,曹娘子居然学得惟妙惟肖。
曹娘子说完,见所有人都在看他,顿时不能淡定了,低头捂住了脸。
长庚诧异地问道“哪里学的”
曹娘子嘤嘤嘤的回道“听每天给我们送饭的两个东瀛人说的。”
以长庚对他的了解,后面就不用问了,肯定是有一个长得不错。
于是这天入夜的时候,一个纤细的“东瀛少年”神不知鬼不觉地上了小岛。
这里东瀛人实在太多了,天色又晚,没有人留意到他,他对着排得横平竖直的海蛟舰队打了个寒战,撒丫子跑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个不之客找上了顾昀他们。
长庚将门拉开了一条小缝,见翟颂在外面笑容可掬地说道“将军听闻咱们这商船上有位香先生大驾光临,特意让我来请您去赴宴。”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