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又开了一瓶红酒,她主动起身接过,侧身之时“不小心”没站稳,直接与瓶口相撞,殷红的酒液瞬间溢出了瓶口,染红了颜清的白色外套的前襟。
“李总,刘董,您们先慢用,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酒渍,去去就回。”颜清笑容明媚地从酒桌上站起。
“小颜,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快去快回,我,嗝,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啊。”李总已经喝大了,说话还打着酒嗝,一笑脸上的肉仿佛都挤在了一起,挤眉弄眼的样子,看得颜清一阵恶寒。
从包厢出来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颜清立刻长舒了一口气。
她站在洗手间明亮宽阔的大镜子前,用手摸了摸有些红润的脸颊,果然有些酒热,眼尾都有些泛红了。
伸出手去,水龙头感应出水,她没有管被红酒溅上的衣襟,反而使劲儿的搓揉被那“咸猪手”摸过的那寸肌肤,一直搓到手背发红才停下。
颜清皱了皱眉头,好像还是留有被触碰的不适感。
“颜总监。”
有人推开洗手间的门,在背后热情地唤她。
她回头看去,是公司还不太相熟的女同事,这次一起来谈合作,貌似是刘董的得力下属,刚才在酒桌上长袖善舞,哄得几位领导兴致高昂,相比较而言,她就像个木头一般。
颜清连对方的名字都还没能记住,只能以微笑示意。
“刘董说咱们今晚的案子搞定了,现在安排大家在君悦酒店休息,明天放一天假,我特意给你挑了一间高层的套房。”这位女同事献宝似的对她眨眨眼。
颜清本来下意识地想拒绝,但女同事十分热络,加之确实今夜时间太晚,她酒量一直不太好,自从三年前的那夜,她尽可能让自己滴酒不沾。
今日破例喝了酒,头昏脑涨有些迷糊,回去也不方便,略微想了想后,她接过房卡,笑着说道,“谢谢。”
在散场后,颜清直接乘坐电梯上到了酒店的19层,找到了房卡上标识的1916房间。
关上了房门,她边走边脱下了精致的职业装外套,只穿着内搭的香槟色丝质吊带,径直走向里间,整个人扑倒在大床上,在陷入到柔软的床垫后就不想动弹了。
半梦半醒中,颜清还是觉得应该爬起来卸妆和梳洗一番,但头晕眩得厉害,身体也涌上一股燥热,她烦躁地一脚把被子踢开。
“咔哒!”是房间的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有人正在靠近,一股刺鼻的酒气和被油腻的饭菜熏入味儿的融合味道充斥在她周围,颜清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也清醒了不少。
“小清啊,等久了吧。”
一只短粗的属于男人的手,迫不及待地摸过她的脸,还要往下探去。
颜清今夜的烦躁值达到了顶峰。
忽然砰的一声巨响,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颜清就算神志有些不清醒,身体难受得紧,但还是战斗力爆表。
她在门有动静之时就警觉了,暗自蓄着力,等歹人更近了,便一个直冲拳,最后运用了颇有技巧的绞拧,将那意图不轨的男人直接掀翻在地。
她可是当年的省青少年空手道锦标赛冠军,只不过这身手还是不如当年了,好在基本功没落下,颜清活动着有些发疼的手腕。
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清了那满是横肉的脸,正是酒桌上想要占自己便宜的李总。
“你这个死破鞋,给脸不要脸!快放开我,不然你别想活着离开君悦!”李总见欺负人不成反被制住,就撕破脸皮破口大骂。
“李总,我好怕啊。”
听完这句威胁的话,颜清嘲讽地回道,脚下反而更用力了。
“疼疼疼!放开我,你这个泼妇!”有色胆没骨气的李总只能躺在地上哀嚎。
被这哭嚎声吵得更加头疼的颜清,也愈发烦躁,不耐烦地送给他一个手刀,将那李总劈晕了过去,这回彻底清静了。
她正打算起身,给酒店前台打电话,为什么李总会有她的房卡,看这情形应该不是误闯,而是明摆着要欺负她来的,准备与酒店商议一下这件事要怎么处理,是报警还是如何。
正在思考的颜清被吓了一跳,还没安静两分钟的房间,又是砰得一声!
房门忽然被踢开,有几人闯了进来,看打扮应该是酒店的安保人员。
为首的是长着一双勾人桃花眼,一脸浪荡贵公子相的俊朗青年,他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容颜娇媚的年轻女子正骑在一个秃顶男的肥硕的肚子上,并在这油腻男身上轻轻喘息着,乍一看确实会引人误会。
那青年倚在门口,笑着打趣道,“呦,玩的挺野啊,这是从床头打到床尾?”
颜清想看清楚这位杵在门口看笑话的人到底是谁,但灯光昏暗,门口距离床边的位置实在有些远。
于是她眯着眼,从心底发出真诚的疑问,“帅哥,你谁啊?”
“你们先回去吧,看着情景暂时不用你们了。”那青年转身对着身后的几人说道。
“是,楼总。”安保人员应声后离开了。
“这位小姐,是你先给闻哥打的电话吧。”楼南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问道。
“他一时走不开,先让我过来看看,看来闻哥不应该担心你的安危,应该担心那一位的。”楼南说完,还用手指了指还在地上躺尸状的中年男人,嘴边还挂着轻佻的笑意。
颜清脑子反应有点儿慢半拍,不太理解他说话的意思,她什么时候打电话了?
“给闻哥打电话?”
“闻哥是哪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