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雾善猛然抬起眼睛盯着江宿。102愉快江宿那句话,张雾善总觉得有特别的意思,可江宿却再没什么特别的神色,只是让她配合罗尚清的计划,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于是她就尽职地做一个关心男朋友的女人,经常过来找江宿,“开导”他,“宽慰”他,还经常缠着他出去散心,江宿为此错过了不少重要会议,结果都是由罗尚清主持完成的。博艺里渐渐传出一些不好的话题,有风向开始评判江宿这个总裁究竟称不称职,投资失败在前,没有及时拿出补救方案打消公司内部的恐慌在后,有人甚至在打赌他能不能带领博艺上下克服这次的难关。“消息是他放出来的?”张雾善问道。江宿摇头:“是我。”张雾善想了想,说:“你想让他快点出手?”“事情不能再拖了。”江宿解释,“跟吕大宏的合作不是长久的,他也遇到一些困难,不可能会一直等我,如果我不快点解决掉,很可能他会等不下去,掉头跟我舅舅合作,到时候我可就只能背水一战了。”张雾善心中明白,但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只管做好你的事。”江宿宽慰她,“我有需要,会跟你说的。”“嗯。”张雾善点头,垂下眼睛。地铁方案的变更,罗尚清的损失也不小,但是他花了点手段,买了点门道,得到比吕大宏上头的大人物的允诺,所以他安心不少,决定开始收网。于是,他开始生病住院,几次下来,他便“谨遵医嘱”留院养病了。江宿前去探望,罗尚清还特意安排医生过来查房,让医生交代他不要伤脑筋,要安心养病。江宿只能劝他好生休息,公司的事不好怎么提。罗尚清心里很舒坦,因为这个时候博艺肯定是面临内忧外患,不仅博艺总部,各地的分公司都发生了大大小小的问题,每一件都不得不由总裁亲自解决才有进展。江宿这个时候肯定是忙不胜忙,肯定想他回去帮忙解决。这些都是他一手做出来的,他怎么可能会插手呢?等到江宿忙得精疲力尽,他最后的杀招出来……天下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江宿开始忙碌起来,这个会那个会,这个地方那个地方,张雾善很难见到他一面,她知道罗尚清开始动手了,她想帮忙,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帮,只能将张雾善这个角色该做的事做好,不出任何纰漏。江宿每天忙得头大,可罗尚清预计的场面却没有出现,银行并没有对博艺的资产进行冰冻,反而还对博艺进行贷款,而上级的事也迟迟没有下来,这样罗尚清很不安心,他便提前出院,回到博艺。俗话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罗尚清回到博艺后,重点抓了几个项目,公司的大体运作逐渐恢复正常了,远在外地的江宿急忙赶回公司,特别召开了一次公司大会,对罗尚清表示感谢。罗尚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趁机将树立自己的威信,同时下了很多狠招,让他的人上马。不仅如此,他还与外人联手,暗地里给江宿下了很多绊子,而江宿因为大员的损失,加上对现有人员的不信任,很多事不得不亲力亲为,忙得焦头烂额。张雾善没有刻意去了解博艺的事情,但从新闻和罗尚清的反馈来看,江宿过得很辛苦,她想,罗尚清差不多已经陷入江宿一早设计好的圈套了吧。张雾善本人也逐渐忙了起来,《v杂志》的宣传后,“蛹·蝶”的客人也逐渐多了起来,经过了几次磨合,她确定了一家合作的团队,她主要进行婚礼及婚纱设计,具体的案子则交给对方去落实,取长补短,两相得益,合作愉快。最初她打算扩大工作室的规模,可想了想,觉得这种与婚庆策划合作的方式也不错,因此就没有招人的想法,有时候忙不过来,就把“原蕾”的几个人抽出来帮忙,几次下来,基本上就固定了人员:李瑞全权负责“原蕾”,陈颖和何罗西则跟着“蛹·蝶”。陈颖和何罗西既兴奋也担心,兴奋的是可以尝试更多新鲜的事,担心的是怕跟不上张雾善的要求。“当初原蕾也是这么随意就弄起来了?真不可思议。”何罗西喃喃道。陈颖深以为然,当初她刚到“原蕾”的时候,已经初具规模了,那时候听说是张雾善和李瑞弄起来的,她还有点不相信,可现在,“原蕾”的名气在云城可是响当当的,收费比起之前不知道高了多少,可客人不减反增。“我什么时候也能拿到李瑞那么高的薪水就好了。”陈颖无比羡慕道。“我们又不是李瑞那个变态,给他多大的压力,他就变出多大的动力来。”何罗西抱怨道。陈颖默默地点头,决定要好好努力。不得不说,重生给张雾善带来了很多便利,她选择当模特的那个女明星不久果然就结婚了,那个曾经艳极一时,有着“妖姬”之称的女人,终于肯放弃她绚丽的单身生活,嫁入豪门,这个给娱乐圈带来极大的轰动,全华语媒体的焦点都在这件事上。张雾善没有错过这个机会,以一套“花火”的婚纱拿到了女明星的婚礼策划权。这跟此前许颖儿的婚礼不同,这是真真正正的大明星的婚礼,全程的点点滴滴都放在全世界的眼皮底下进行,无疑是对张雾善的最大考验。张雾善没有沾沾自喜,也没有犹豫害怕,她以一贯的作风,强力将女明星的风华在世人面前再一次完美地绽放,让这个既妖且魅的女人变成世上所有女人梦中最理想的新娘。更让人眼前一亮的是,婚礼结束后根据女明星收藏爱好而举行的“梦幻复古之夜”,艺人们打扮得很复古地前来参加宴会,有的人是十七世纪的贵妇,有的人是神话中的女神,有的是精灵,有的是骑士,有的是汉服,有的是吸血鬼,有的是埃及艳后……张雾善是和吕泽尧出席了这个宴会。吕泽尧打扮得较为正常,十六、七世纪的欧洲绅士,刚好适合表演钢琴,一时风头无人能比。张雾善则出乎意料地选择了舞女的打扮——金色的蓬卷发,宝蓝色绸面小上衣,白色夸张的垫肩,白色的泡泡短裙,黑色网眼丝袜,黑色的松糕短靴。大俗既大雅,说的正是这一刻的张雾善,换了别个小女生来穿这一套衣服,多半会被看成是电视台给人伴舞的,可到了张雾善这儿,配上长眼线和彩色长睫毛,竟然给人一种明明年纪小却硬要扮成大人的小女生的感觉。只比她大两岁的吕泽尧站在旁边,平白添了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张雾善再一次成功了,她得到了很多高度的评价。“我很替你高兴,善善。”吕泽尧真诚地说道。张雾善想起三年前的那些渐渐远去的记忆,轻轻一笑,说:“谢谢。”能听到她这样说,吕泽尧心里多少有些激动,有些事真的是回不去了,可有的人,却会一直珍藏在心中。“下下个月我要到香港开音乐会。”吕泽尧又说道,“我可不可邀请你帮我?”“我?”张雾善挑眉,“做什么?”“我想尝试一下不同的音乐会。”吕泽尧解释道,“这一次主要是答谢乐迷,不算商业出演,自主性大一些,我想用特别一点的形式来回报我的乐迷。”张雾善想了想,便答应下来,下下个月,那就六月份,还没到八月份,她可以确定这部分的时间。这就是命运吧,那一年的六月,她也去了他的音乐会,而这一次,她却是以不同的身份去的。张雾善的名声逐渐起来了,来找她的人越来越多,但她很挑剔,接下的案子不多,但也没得罪多少人,因为许家和利家的事很多人都知道。陆乔上门,倒是很出张雾善的意料:“你要结婚?”华陆乔摇头:“我要婚纱。”“婚纱?”张雾善确认道。陆乔很认真地点头:“越快越好。”张雾善眉梢挑得高高的:“你不要告诉我,你要穿着婚纱去向ike求婚。”“你管那么宽!”陆乔板着脸反问道,“一句话,行不行?”张雾善哼一声,说:“行,怎么不行?不过我先说,我的婚纱收费可是因人而异的。陆乔立刻从皮甲里拿出一张纸拍在桌上,说:“随你填!”丫张雾善瞄了一眼,空白支票,真是慷慨,只是慷慨错了对象。“你回去等消息吧。”张雾善说道。陆乔还想说什么,但她跟张雾善打交道有几次了,多少知道张雾善的性子,便忍住话离开了。张雾善拿起那张支票放到眼前看了很久,问:“无波,你说我该填什么数字好呢?”江无波有些奇怪,问:“姐,你缺钱吗?”“不缺。”张雾善说道,“可总有人缺,不是吗?对了,你昨天说的你们老家那座桥,不是快破了,你们上学都是要踩着铁链子过去的吗?”“是啊。”江无波点头,不明白张雾善为什么会提到这个。“陆乔,路桥,不是缘分是什么?”张雾善抿嘴一笑,“你估计修好你们老家那段路,要多少钱?”“啊?”江无波呆住了,“姐,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