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代太过久远,没有人能证实其中有多少需要纠正的地方。
所以范雎拿出来,让李信等作为参考。
李信当时手都是颤抖的,跟得到了赵国的军事机密图一样兴奋和震惊。
怎么说呢,连他秦国自己的地理水纹堪舆图都没有这般精密,更何况是敌国的,这可是天大的功劳,为以后攻打赵国城池提供了难以想象的便利。
鬼使神差,李信问了一句:“范大人没有将地图暴露给赵国人吧?”
他也就随口一问,这么敏感的东西,是个人都知道应该保密。
范雎想了想:“倒是展示过一份稍微简略的地图,包括了六国的的一些地理水纹,以及六国之外的西方诸国还有更远的一些地方。”
赵政也伸出个小脑袋:“还教了教褚太平和晋澜识地图。”
这很重要吗?不就是仙人随手画的,他都到处扔地上来着,差点还被他擦了屁股。
李信,蒙武脸黑如同锅底。
不过,还好他们将范雎带离了邯郸,不然这人不知道要给他秦国带来多少“惊喜”。
范雎他们马不停蹄的赶路,在生死面前谁也不敢怠慢。
每一顿吃的都是那发霉的军饼,不是范雎没办法弄点好吃的,而是完全没时间,耽搁一刻或许就是众人的性命。
草长鹰飞时,路边的枯草都变得翠绿。
原本被范雎养得胖嘟嘟的赵政都瘦了一圈,跟养在山野之中的野孩子一样。
从太原盆地,阏与之地,经滏口陉,一队伪装成商队的队伍终于来到了秦赵边境,期间又遭遇了几次规模不小的伏击,还好都熬过来了。
身上的风尘仆仆也遮挡不住每个人眼中的精光。
“安全了。”
是啊,每日的提心吊胆,每日的担心受怕,那一次又一次的伏击,满目的鲜血和残肢,甚至都没有时间做噩梦去回忆那些恐怖的画面。
逃命,逃命,每时每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如何逃命。
阔别故国,再次回来,心情都十分的激荡。
倒是赵政,有些担忧地拉着范雎的袖子,对于赵政来说,这里是他的家但也是他最陌生的地方。
范雎说道:“别怕,以前无论你我,不过是在外漂泊而已,而这里才是我们的根。”
无须畏畏缩缩,可以大展拳脚,不用担心为他人作嫁衣,属于自己的天高地阔之地。
“商队”需要经过秦国的关隘才能入关,李信去换取印信。
不多时,频频迎来注视的目光。
隐约能听到关隘上士兵的讨论声。
“刚才那人是陇西郡李家那位年轻将军,这么快就回来了?”
“马车上就是我们秦国公子政,和那个天下第一公子范雎。”
比起范雎他们绕来绕去躲避赵人追杀,千里迢迢才跨越到此,其他诸国的质子,比如公子丹公子熊等早已经顺利归国,并将范雎的名声传遍诸国。
范雎对于自己的名声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他的名声越高,等到了秦国,谈判的筹码就越重。
毕竟生杀一个岌岌无名之辈和杀死一个拥有天下第一公子称谓的人才,差别还是十分巨大的。
关隘的士卒看过来,也就看到一辆马车,和马车里面一个好奇张望的小孩,以及马车顶上一只银发玄瞳的怪物,至于第一公子,他们倒是没有瞧见。
范雎这些时日和这妖魔的关系倒是“更近”了一些,怎么说呢,至少这妖魔对他的警惕性小了一些,都能在范雎还在马车上时,暂离地跑到车顶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