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叹了一口气,实诚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是真话。
当?严威念名字念到第二名时,路鸣心中的真实想法就是自己这一次并没有被投票权。showyou里她认识的选手本来就不多?,叫得出名字的更加没几位,因此当她听着那些耳熟能详高人气选的名字在严威口中一个个出现时,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能进前三名。更不可能想到她还能超常发挥拿个第一。
虽说这只是现场投票,但眼下有了这莫名多?出来的一百万票,就算是线上别家选手的粉丝再能打投,也多?半没可能赶超她。
就如同?严威说的那样,这次的第一名她“当?之无愧”。可只有当?事人路鸣知道,这个“第一名”的头衔她多么不配。
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发表了一场不算出彩的演讲,就能瞎猫碰到死耗子地搏得这个票数,对比起其他成员在第一次公演前夜以继日持之以恒地训练,她这点努力根本算不得什么。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她,却一骑绝尘地拿下了第一名,再加上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百万票,路鸣真觉得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哎呀,你不要有心里负担嘛~”郭娆栩抓着路鸣的手臂轻轻甩了甩,“你要相信你就是第一名,有人欣赏你说明那人有眼光,你看看你又是帮F班排舞蹈,又是给她们找曲目的,这要不是你受了伤,你跳起来肯定比她们都好。”
“她们在你的帮助下差不多?个个的排名都有上升,你作为背后的策划人,热度比她们高也很正常呀~”
得到了郭娆栩小天使的劝慰,路鸣心中的负罪感顿时消散了不少。只是……只是这位金主爸爸怎么还没有现身?
“hieverybody!”拿着话筒的严威从升降台缓缓出现,脸上依旧挂着灿烂的微笑,“终于到了咱们最最最期待的颁奖环节啦!”
台下的齐敏皱着眉,有些不悦的看着舞台上笑得开怀的严威,“这么大个场合,他也没个正形儿。”
吴雨萌安慰似的朝着齐敏一笑,“这说明威哥过得很幸福呀,如果可以,谁不想天天笑着呀。”
齐敏垂眸,“他太太好像是圈外?人吧,没怎么听他说过他们的事。”
“是圈外?人。”吴雨萌点头,“据说是某位高层家的千金,威哥刚出道的时候跟家里关系不太好,有段时间就连吃饭的钱都没有,那时候他太太可是帮了他不少忙呢。”
“一掷千金博佳人一笑,下场好的会?被广为传颂,下场不好的——”齐敏语气一顿,继而说道,“下场不好的,只怕是万劫不复了。”
吴雨萌闻言,侧过头看向了身旁的齐敏,却只阅见了她那副冷若冰霜的面容。
画面切回舞台,路鸣有些不安地站立于台上。舞台上的人很多?,熙熙攘攘地挤下了几十人,路鸣被挤得有些透不过气,颈部亦不受控制地流下了几滴豆大的汗珠,还未等她来得及擦拭,那汗珠便径直流向了她的背部。汗水几次都恰巧途径她缝针的部位,那痛感不亚于伤口撒盐,疼的路鸣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郭娆栩早已被人群不知挤到了哪儿去,台上的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一旁的严威只得匆匆忙忙地来维持秩序,“内什么你们按照排名从左到右站好呀!”
女孩们开始往自己的位置走。
“后面的人呢?这里缺了这么大的位置不来,都往中间挤什么?”
几位排名靠后的急忙往后站。
“路鸣呢?路鸣往前站!”严威的话筒忽然像出了故障一般,发?出了刺耳的声响。路鸣被人七手八脚的推到了最前排,伤口传来的疼痛一下比一下更甚,加之她的身前又没有人帮忙挡着,匆忙中只一个趔趄,路鸣便重心不稳地跪在了最前方的地板上。
视线模糊中,路鸣的耳旁传来了严威清晰而又高扬的声音,“……这一期节目我们加入了新的合作伙伴,感谢盛望集团的鼎力相助,才有了我?们今天精彩的舞台,恰好今天盛望娱乐也有一位大人物莅临咱们现场。”“让我们掌声有请出我们盛望娱乐尊贵的小少董——白先生!”
聚光灯一阵乱闪,在路鸣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一刻,蓦地照到了舞台的vip区。
那里是一片沙发?群,沙发?群周围的桌台上摆满了各色名贵的酒,与看起来颇有食欲的纸杯蛋糕。
灯光聚拢之处,是一张铺着红丝绒毛毯的吧台,那里正站着一名身着银白色烁丝西装,身形高大,背脊笔直挺的男子。即使是聚光灯再在其猝不及防之际照去,却也不见这人的面容有丝毫慌乱,甚至在他的嘴角,还缀着些许不羁的笑意。
这一刹那,现场只剩两束光,一束照着路鸣,另一束倾泻于那人身上,隔着遥遥人群,二人仿佛站在银河的彼岸,路鸣怔怔抬头,恰巧对上了那人一双溢满笑意的桃花眼。
白肆盏举起手中的高脚杯,与路鸣隔空相碰,继而又冲路鸣咧嘴一笑,“路鸣同?学,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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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声,白肆盏打开了手中的长柄伞,霎时遮住了二人头顶愈发?有下大趋势的雨水。
“看吧,我?就说会?下雨,你还非跟我?反着说,要不是我执意要拿伞,现在咱们可就要淋雨了。”路鸣对身旁的白肆盏说教道?。
刚刚这人不打?一声招呼的就出现在现场,还壕气的给她投了那么多?票,偏偏在自己看到他的那一刻,她还摔了一跤。好不容易等第一场公演结束,路鸣只想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结果这人竟然在休息室门口等她,还说什么要她陪他去散步。
听到路鸣的话,白肆盏顿时有些委屈地嘟了嘟嘴,身体却还是实诚地把伞往路鸣那边侧了侧,以防止她淋到雨。“我?特意来看你,你倒好,不理我?不说,就连陪我散个步也要骂我?。”
“我?怎么理你。”路鸣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在场那么多?人,我?能跟你说什么?”再说了,她自认为和白肆盏算不得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