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路鸣乖巧地点了点头。
语文试卷很快就到了她的手中,路鸣一如往常地将试卷提前看了一遍,边看边捋思路。
不知怎得,她总觉得?这五名监考老师在围着她打转,目光也?没有离过她的身上。
随便吧,路鸣只当是自己自作多?情,在完整浏览完了语文试卷后,她拿起了笔开始与试题搏斗。
先做理解性默写,对于这些古诗词,路鸣虽然不太理解,但她还能凭着感觉勉强将空填完。
唯独在作文这一块儿,路鸣犯了难。
“……挫折是一种历练,挫折的存在,可以帮助我们意识到我们身上的不足之处,当我们遇到挫折时,不应该埋头沮丧,而?是应该反思,反思我们能够从挫折中学到什么……”
“……请以‘我经历过的挫折’为主题写一篇作文,字数800以上,题目自拟,除诗歌外文体不限……”
挫折……路鸣头大了。
毫不凡尔赛的说,路鸣的人生还真的没经历过什么挫折,母亲去世时她尚且年幼,不知悲欢离合为何物,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悲伤情绪。
待到长大一些,她又出国读书,父亲的死讯诚然让她猝不及防,但有着一群以许儒城为首的老友陪伴,她最终也?坦然地度过了那段时间的难关。
她的人生平安顺遂,摘星之路对于他人来说何其漫长,可谓难于登天,然而于她而?言却无甚感觉。想来王国强说的还真不错,她与许儒城,生来便属天才之列。
思及此,她有些无力地往监考老师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者立马就朝着她走了过来。
“同?学,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跟老师说,不要强忍着……”年老的监考老师颇为关切地对路鸣劝道?。
路鸣:……“老师,我很好,您不用担心?。”
她很好,只是作文不会写罢了。
“你很好?”对方显然不相信,“那我怎么看你脸色那么差,眼睛下?边还跟被人打?了一样。”
路鸣:……老师,或许您听说过黑眼圈吗?
“谢谢老师关心,我真的没事,但是您再问下去,只怕是会打?扰其他同?学做题了。”
路鸣指了指身侧几个眼神飘在自己考生,监考老师立刻心领神会,当即就噤了声。
“那好,但你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说。”他小声地留下?了这句话后,就轻手轻脚的走了。
经过他这么一盘问,路鸣觉得?自己的精气神儿恢复了不少?,再看那个作文题目,似乎也?没有乍一看时那么无从下手。
要是从学习与研究的角度去看,平平无奇的科研工作者路鸣还真的没有受过什么挫折,但要是从生活的角度去找挫折,那生活技能近乎为零的路鸣同?志可就一抓一个准儿了。
譬如收拾整理杂物,譬如打?扫卫生,再譬如……做饭。不,在路鸣同志的身上,将做饭这一行为换成“炸厨房”三?个字显然更直观些。
路鸣仍然记得?,在她刚认识许儒城不久的时候,他从加州来到马萨诸塞州看她,她为了表明自己的好客,决定亲手给他做上一桌子家长菜。
说实话,那一次还是路鸣长那么大以来第一次做饭,以前在父亲身边的时候,父亲总不让她进厨房。彼时他还常常对年幼的路鸣叮嘱,“记住咯,以后你嫁了人就跟夫家说你不会做饭,他们让你学你就炸厨房,久而?久之你就不用做饭了,也?就不用再伺候他们一家子人。你是我的女儿,你的手生来就是用来画图纸的,不是用来做饭的。”
久而?久之,路鸣就真的没有产生过一丝想要做饭的冲动。出国后,她也多?半是买外边的东西吃,贵是贵了些,但由于她对食物的渴求度并不高,吃的又不多?,所以也花不了几个钱。
因此,当许儒城第一次吃到路鸣做的菜时,神情颇为微妙地指着桌上那一坨不明物体对她问道,“敢问路鸣同志,这道?菜是叫花鸡吗?”
叫花鸡,外面是黄泥土,里面是用锡纸包裹好的鸡肉,埋在土里烤,香气扑鼻。
路鸣挑了挑眉,只觉得?这年轻人明明看起来挺健康的,怎么偏偏就眼神不好呢,她原谅了他的眼瞎,自信地回答,“这是我做的煎饼。”“煎饼?”许儒城瞳孔微张,“那那那这煎饼怎么这么大坨?”
比他的脑袋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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