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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前一天清晨六点,黎想被急促的电话声吵醒。
她迷瞪着眼,觑见「沈确」的名字,不假思索挂断,这家伙经常想一出是一出,谁知道又在发什么神经。
几秒之后,电话又一次拨来。
黎想忿忿地接起,“姐姐你看看现在才几点好吗?”
电波滋滋啦啦,像是信号中断;随即一个陌生男音传来:“请问是黎想吗?沈确进医院了。”
黎想反应好几秒,咻地坐起:“你哪位?”
“我是沈确的朋友迟泽。”
黎想开始在大脑里搜刮这个名字,“你说重点吧。”
对方支支吾吾,说沈确凌晨两点左右突然腹部剧烈疼痛,晕厥过去;他惊慌失措,叫救护车送沈确去了市立医院。他恰好听沈确提过好几次黎想,决定先和她汇报情况。
黎想刚睡醒,反射弧有点长,没功夫琢磨详细的前因后果,急吼吼下了床:“她现在怎么样?”
“刚做完手术。”
“这么严重?!什么病?”
对方结结巴巴,压低嗓门:“黄体破裂。”
“黄体”,黎想总算琢磨出点门道,“病房号发我,我现在过来。”
黎想摸不透状况,不敢擅自找沈确的家人,思来想去之后还是给陆安屿发了条信息:【沈确进你们医院了,黄体破裂,我有点担心她。】
对方秒回:【我查查。】
陆安屿又回了通电话,通读起病历记录的情况:急诊彩超显示盆腹腔大量积液,一侧卵巢增大,怀疑凝血块附着,做了阴道后穹隆穿刺,穿出暗红色不凝血5l,便紧急安排了手术。
黎想不耐烦地打断:“严重吗?她家人好像还不知道。”
“盆腹腔积血约700l,微创,得静养。你现在过来?”
“嗯。”
“行,我待会去病房找你们。”
年前的市立医院人满为患,比平时还要更拥挤些。
黎想三步并作两步爬到五楼,一口气小跑到走廊尽头,没成想恰逢医生查房,只好耐心等在门口。
几分钟之后,陆安屿和其他医生一并从病房出来,余光窥到黎想,做了个口型:“没事,放心吧。”
黎想安心了些,迫不及待冲进去,成功锁定沈确的身影。
才两三日不见,这家伙脸色苍白,面露苦楚,穿着硕大的病号服,衬得身板愈发瘦弱。她半倚着床,散发披肩,还打着点滴。
黎想走近几步,又心疼又着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