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花昊明摸了摸自己快被剪沒的頭髮,「我覺得我不憂愁啊,這個該死的遊戲可太煩人了,真的是讓人一頭霧水。」
凌長夜也皺起了眉頭,「一種或者少數情緒占據主導並不是什麼好事,我們得注意點。」
「所以,夏白才阻止隊長消滅那個怪物。」周不語說。
夏白點頭,「這個酒店裡的情緒怪物可能是酒店裡我們這些人的情緒所化,消滅情緒怪物就是消滅我們的情緒。」
沉默了幾秒,他問:「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人類失去所有的情緒會怎樣?」
人類失去所有的情緒會怎樣?
總歸不是這個世界那研究所和很多人所認知的一樣,人類是被情緒所累,失去所有情緒人類就能絕對理智和專注。
他們看著照片裡,那個好像失去了所有情緒的男生想,人類失去了所有的情緒,人還會是人嗎?
他們要是失去了所有情緒呢?
幾人心臟都是狠狠一跳,但也只感覺到心臟狠狠一跳。
「可是。」聞雨都要被這個遊戲愁死了,「如果不消滅情緒怪物,我們也沒辦法離開這裡,沒法通關遊戲啊。」
這是最大的矛盾點,他們好像陷入了絕境。
不消滅乾淨情緒怪物,他們沒法通關遊戲。
如果把所有的情緒怪物消滅乾淨,他們沒有任何情緒,可能都不想離開遊戲了,只是平靜地躺在酒店裡。
其他八人也是愁得不行,花昊明又罵了一句髒話。
「既然是遊戲,一定有通關方法的。」
凌長夜說:「你們還記得,上次所有人在餐廳開會時,有個人說游管局在他們小區里消滅情緒怪物時,又用火又用水又用強光的,這不一定就是消滅情緒怪物的方法,更像是阻止情緒怪物靠近的方法,我們先用這個辦法抵抗一下情緒怪物,再找通關的方法。」
「應該是不同的情緒怪物有不同牴觸的東西。」楊儀說:「比如恐懼怪物可能怕強光,更喜歡在陰暗的環境裡,憤怒怪物很怕水之類的。」
他說的很有道理,但不一定就能確定哪種怪物怕什麼,他們具體要實驗。
「煩死了。」
幾人在房間裡坐了好一會兒,愁眉苦臉地站起來了。
凌長夜:「5o4房間那個男人,可以確定他體內是憂愁怪物,需要四個人去盯著。如果他撐不住自殺了,那個憂愁怪物會從他體內出來,尋找下一個宿主,這四個人要想辦法把它控制在5o4房間裡,準備好水、火、光、電等。」
他看了一圈幾人,「二娃和石安你倆去,你們都是自然系異能,再加上我和周不語。」
「剩下的人去通知酒店裡的其他住客,想辦法把他們聚集起來,在一起更容易抵抗彩鬼,至少彩鬼現身攻擊時,我們能看到被攻擊的是誰。」
這樣分好後,夏白拿起那封信和文件夾,「我先去通知1o2房間的女人。」
這封信就是二娃和雪木妹妹從1o2房間找到的,他想把信還給那女人。
是的,可以直接還給她了。
她應該和他們一樣,沒有了憤怒等很多情緒,就算她知道是他們偷的,也不會罵人了。
和夏白預料的一樣,他把信還給她,跟她道歉後,那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只憂心忡忡地說:「唉,你這么小就偷東西,以後可怎麼辦啊?」
夏白也跟著嘆了口氣,二娃不會被遊戲裡的事影響,以後長歪吧?
獨自憂愁了一會兒,夏白問:「阿姨,你兒子離開後,你去找過他嗎?知道他去了哪裡嗎?」
「當然找過了,你說這個孩子可太愁人了。」女人說:「我各處問,親戚朋友,他的同學老師,都沒問到什麼,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為什麼要走呢?我沒有不愛他啊。」
夏白把文件夾遞給她,「你看看這裡面有他的照片嗎?」
女人接過文件夾翻了起來,翻到某一頁時忽然停住。
夏白探頭,微微愣了一下,正是那個沒有情緒的男生。
他抬頭看向女人,女人久久盯著照片上的男生,她已經沒有了悲傷、恐懼和憤怒的情緒,只是長久地看著,一隻手一直抓耳朵,「他怎麼變成這樣了啊,他怎麼、怎麼這麼愁人呢……」
夏白輕輕點了下頭。
他把那張照片交給女人,告訴她去餐廳。
女人揣著那張兒子的照片和信走了,走得很慢,長長的昏暗的樓道里只有她一個人在走,腳步聲單一又細微,仔細聽能聽出有時輕,有時重,仿若踉蹌。
除了5o4那個男人,所有人都被叫到餐廳去了。
他們想讓大家就一直待在餐廳,這件事很難辦,餐廳里愁雲慘澹,伴隨著一陣陣抱怨。
誰不愁啊,夏白也愁啊,所以他直接放出了三個凶神惡煞的死屍在門口,房間裡頓時安靜了很多。
楊眉對夏白豎起一個歪著的大拇指。
楊儀手裡拿著檢測儀從一個個人身邊經過,暫時沒有明顯的紅色。
「不知道上面怎麼樣了。」花昊明問:「要不要上去看看?」
楊儀說:「我和聞雨可以守住這裡,要不你們上去看看?一定要注意不要被情緒怪物碰到,我感覺被他們碰到,就逃不掉了。」
他們都知道,一旦被情緒怪物寄生,只有死路一條,不是被殺就是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