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公子十分生动。”
王珰点点头,笑道:“对了,还不知道两位兄弟尊姓大姓?”
“不敢当,张会水。”
“卑职许甲魁。”
“好,别再自称‘卑职’了,不讲尊卑贵贱这是现在的风气。”
许甲魁于是赔笑道:“是,不讲尊卑贵贱,从我做起。”
他年纪更大些,官职似乎也更大,姿态却比张会水低得多。
王珰笑问道:“前面就是张皮村?我和你们一道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
“是。”
“不要拘谨,对了,你们也知道我此番来的目的。”
张会水道:“是,当年那场黄河水灾,五公子有朋友失踪了?”
“是啊,失踪了。”
“还请五公子与我们细说一下这位朋友失踪时的具体情况。”
王珰想了想,背过手,竟显得有几分文气。
海风吹动他的衣襟,他微仰着头看着天,难得带了些矜持的表情。
只有熟悉他的人知道,这是王五公子说谎时的样子。
“我这位朋友,名叫包四,当时正好随我堂弟王宝一起在济南城外,同时被洪水冲走了,后来,王宝有了音讯,哦,据说是去了海外,但这个包四却一直没有下落,我很担心啊……”
张会水却是低头沉思起来,好一会之后,他有些为难地开口道:“我今日把五公子当作寻常苦主看待,可好?”
“好啊,这是最好的。”
“那我多嘴问一句,要找的这人可就是王家四公子?其实,他根本就没去海外,对吗?”
王珰一愣,表情尴尬起来,最后拍了拍张会水的肩。
“咦,你竟是现了。别说出去,这事还瞒着我伯父和我爹,我们是伪造了信件蒙混过去的,唉!”
提到这位“伯父”,许甲魁当即就变了脸色,整个人都惶恐起来,还向张会水打了个眼色。
——那可是不得了的人物,你别乱说话。
张会水仿佛没看见许甲魁的脸色,一板一眼地道:“五公子可知你们这种行为,给我们调查此事添了多少麻烦?”
“会水,你怎么说话的?!”许甲魁连忙打断。
“我就事论事,没什么不敢讲的。”张会水道:“当年黄河大水,冲走的又不是王四公子一人,这些年来多少人在苦苦寻找失散的亲人,我们盐山无棣海丰诸县为此花费了多少人力。偏五公子谎称王四公子是被什么海商救走,我沿着这条线索调查旬月,白白耽误许多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