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
重生吧……
这句话,依稀仿佛听过。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是我在天地教最后的日子,于洋绑了我,让我看你在他身下求欢。
那时你破碎的哭声一点一点传来,我不敢看,心里和眼里的火焰却烧红了整个天空!
为什么?
我明明不爱你。
你也不爱我。
但我听到那样淫秽的声音,却仿佛在一个更为久远的岁月里,看着你哭,看着你精致的小脸在雪色的被褥上,玉般的被无情击碎。
我吐了一口血。你知道的。我第九重了,百毒不侵。
于是你说恭喜。第九重了。
你冰冷的手指在我炎般燃烧的眼睑上。
为什么要哭啊。
这种事情常常发生啊。
这种事情常常发生啊。
我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记得你翘兰花指,眉宇间风情无限。你说只要我喜欢,什么都可以给我。所以你把自己给了我,只为一个控制的理由。可是你忍受不了我的丑,只好给自己下春药。那时你的样子好好笑,撕裂的红目好像英勇赴义的英雄。可惜你做不来英雄,所以第二天还是一脚把我踹下床。那样的日子,我都还记得。
我甚至还记得更为久远的事情。
我记得你第一次上南山的时候,穿着紫色的大袍,绝代丰姿。你笑眯眯的跟我说。
我不叫魔头,我叫赵麟君。
我并不知道那是我们孽缘的开始。至此,抵命纠缠,万劫不复。
不,那还不是最开始。
更为久远的故事在记忆里,挣扎如网中的蝴蝶。
好美。
你望着山洞外明媚阳光下飞舞的蝴蝶,肮脏的脸上就一双眸子晶亮如启明。
不,还有,还有更为久远的记忆。
我是那天真烂漫的孩童,因为害怕你而蒙着眼睛给你送饭。结果还没进洞就把碗打了。我在哇哇大哭,你柔柔的声音从深处传来。
小弟弟不要哭,我不饿。碗打了没关系,我不会告诉你师父的。
“门外所立何人?看了这么久,还不进来么?”
一个清冷到不带任何温度和波动的声音传来,如果剔除其中生硬的拒绝,那本是我熟悉的声线。
声音将我从华丽的画卷中猛的拉回,一阵天旋地转。我微微的怔着神。不知身在何方。
“难道还要我恭候大驾?”
那个声音又一次传来了。冷到底,硬到底。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果然,还是瞒不住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