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镇是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入的,牛车就停在外围,许蝉缓和后,熟门熟路的进了杏花镇。
相比起沈家沟,杏花镇空前繁荣,四处都是叫卖声,摊贩密密麻麻的摆在两侧,琳琅满目,目不暇接,除却这些,更多的是吃食,包子粉面香味扑鼻,浓香直往鼻子里钻,惹得许蝉口水直流。
肚子咕咕咕的唱起了空城计,许蝉咽了口口水,收回视线,穿过人流朝着绣纺方向走去。
习惯使然,等许蝉回过神来,她已走到了华荣居,华荣居就是原身买卖绣帕的地方,以绣帕和丝线便宜出名,同样的,华荣居掌柜的压价心狠也是路人皆知。
“这不是许小娘子,才过没几天,又到镇上来了,你也别怪我上回压你的价,你也不想想,你自个绣出来的东西,死板没灵气,除了华荣居,谁愿意出高价要你的绣帕,再说了,也就华荣居大发善心,这么好的绣帕才给你们一文钱。”来人夸夸其谈,趾高气扬的,在许蝉面前,优越感十足,隐约带着一股子揉捏住的自信和坦然。
“这回你是又带着绣品来了,我可是特意和东家说了,看在你勤奋的份上,给你的价提高到三文钱。”
循着声音,许蝉望了过去,国字脸,八字胡,三角眼,塌鼻梁,这不就是上回压原身价的掌柜的,果然是恩威并施,原身年纪小,被吓个几次可不就是乖乖就范了。
“许小娘子,这可是你在杏花镇能拿到的最好的价格。”没有得到回应,李向东拿出了他最常用的套路,若是原身,定然吃这打一棒槌给一甜枣的路子,只可惜这里头换了芯子。
“那就多谢李掌柜了。”许蝉扯唇,眸底一派清明,淡漠到极点,被这么一双平淡无波的眸子望着,李向东心里咕咚一声,有种被看穿的错觉,眉头紧皱间,他眼睁睁看着许蝉进了对面的林氏绣纺。
“许小娘子,你走错道儿,那边不是华荣居的地儿。”见许蝉走了,账房先生忙吆喝了一声。
“闭嘴。”李向东被气的心肝疼,百试不爽的套路怎么今儿就不灵验了,难道是他上次压价太狠了,可前些日子也这么干过,这许小娘子不还是又带着绣帕来了。
“掌柜的,不是我说,是东家特意嘱咐的,华荣居就许小娘子的绣帕卖的最好,铺子里还有好几个单子指定要许小娘子的绣帕,要收不到绣帕,怎么向东家交代。”
“我都知道,不用你提醒。”李向东脸色阴沉,恨恨道,“她要折返回来,给我狠狠压价。”
账房先生垂着头,翻了个白眼,人小娘子又不是傻,还压价,就人家那手艺,去别家绣纺得的价格只会更高。
相比起华荣居,李家绣纺要小得多,虽是个不起眼的小铺子,但来往的人略多,并不显得冷清,且和小铺里的人格外熟稔。
里面忙活着,许蝉也不打扰,就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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