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你竟然在这吃独食。”不知谁吼了声,一群人蜂拥而至,纷纷跳下马,安置好后就往老于那冲,老于也是个忠实干饭人,手一挡,大嘴一张,一大碗饭就去了四分之一,看得人馋的慌,眼瞅着老于这边走不通,有狗鼻子的,径直寻到了许蝉那,许蝉见此也不再勾人兴致,棉被一掀,盖子一拿,香味弥漫,本来还在寻味的立即跑过来将许蝉的摊位围的满满当当。
“这味儿可真霸道,喷香喷香的,直往鼻子里钻,难怪老于直往这边跑,敢情是闻着味儿来了。”
“快给我来一份。”
“我要两份。”
“我要三份。”
“你们这些狗崽子,下手这么快,给老子留三份。”粗犷的声音响彻,现场闹作一团,许蝉笑着报价,“麻婆豆腐五文,腊肉炒菜苔十文,双拼八文,汤是赠送的,直接加碗里或者吃完饭盛汤都可。”
“双拼是什么?”
“就是两个菜一半一半。”“什么汤?”
“豆芽汤,现在还是滚烫的。”
“小娘子别唠叨了,快盛饭,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得嘞,请稍等,豆芽汤自取,只有一点,喝多少舀多少,不能浪费。”
“那是自然。”一浪高过一浪,许蝉从箩筐里搬出一大叠碗,盛饭舀菜,“两份麻婆豆腐好了。”
“咚咚~”
“小娘子钱给你放那碗里了。”
“好嘞。”许蝉瞥了眼碗,继续打起菜来,许董年和许瑶瑶原本还在扒饭,见此赶紧来帮忙,一人负责打饭,一人负责打菜,一人负责收钱,点完就放在空碗里,各司其职,倒是井然有序,纹丝不乱。
这可眼红死周遭还在摆摊的几家了,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别家挣钱,自家做冷板凳,但凡雨露均沾,不用眼巴巴瞅着,都不至于算成这样,偏生就将许蝉的摊子围的紧实。
打完最后一个菜,许蝉将勺子扔进桶里,扭了扭泛酸的手腕,喜气洋洋。
这总共来的有二十号人,五斤米饭全部吃完,麻婆豆腐和腊肉炒菜苔原本还剩下一点,老于先下手为强,连碗带菜花了二十文全给打包回去了,说是要晚上回去蘸馒头吃。
渐渐吃完,碗筷收回,许蝉放回桶里。
一行人来的快夫的出快。马蹄声浙行渐远。许蝉睢着他们的背影。心情舒畅到了极致。
真真是开张大吉,吉星高照。
许董年和许瑶瑶也乐的很,他们没吃完的饭已经冷了,互芽汤还剩点,便就着汤将冷饭给吃了。
碗筷收好,三姐弟打算打道回府。
刚准备起身,周遭摆摊的几人便迎了上来,眼珠子直往许蝉桶里瞅。
“蝉姐儿,你今儿可是赚翻了,就听见你那边咚咚咚的铜钱声。”
“你做的这菜可真香啊,是放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调料?大家都是沈家沟的,你透露几分,也好让我们沾沾光。”
“还是蝉姐儿运气好,这才来一会儿就卖的精光,不像我们,大冷天的在冻了大半天,也没卖出去多少。”说这话的正是先前说她怎么不去抢的老婆子,许蝉直接瞟了几眼方才认出来,这不就是李杜娟那好婆婆,婆媳俩在自家闹得不可开交,倒是一致对外,嘴又毒又碎。
“我也没想到,本来我就错过了饭点,恰好做了嫩豆腐,就想着过来试试水,哪晓得运气就这么好,一下子就卖了个精光。”许蝉迎着话往下说,听得林氏嘴角直抽抽,倒三角眼跟淬了毒似的,想要生剜她的肉,明显是被许蝉刺激的不轻。
被林氏这么瞪着,许蝉半点不慌,反而笑得愈欢了,“说起来,林婆婆做的烙饼堪称一绝,每每我来官道,都被香的走不动道,不知林婆婆能不能教教我,我也不摆摊卖,就想着烙点饼给堇哥儿和瑶瑶尝尝鲜。”
“那可不行,那是我祖传,传给外人是要天打雷劈的。”林氏立即拒绝,叉着腰理直气壮。
“啧,林婆子,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自己的藏着掖着,别家的就问东问西,还许两种说法?”
“关你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林氏被怼自知没脸,乌泱泱的回自己摊了。
倒是让许蝉有些意外,四目相对,李莲儿点头示意,“快些回吧,这碗筷得快些回去用水泡卜。不然久了到时候难洗。”
“多谢婶子。”冷风袭来,许蝉也不再耽搁,将桶绑严实后,拉着推车走了。
回到家,许蝉的手被冻的通红,推车推进院子,将桶一个个卸下来,装菜的桶不急,主要是装饭的桶和碗筷。
许蝉和许瑶瑶将碗筷放入盆里,许堇年倒入冷水浸泡,稍微能歇息会,许蝉拿出了放铜板的碗,然后将铜板全部倒在了桌子上,幅度较大,引得几个圆溜溜的铜板到处跑,许堇年和许瑶瑶摁住,和许蝉一起开始数钱。
第一天摆摊,麻婆豆腐卖了十五份,腊肉炒菜苔卖了二十份,双拼卖了十份,另外最后打包菜的还有十五文。
“姐,我这里是一百二十三文。”
“我这是一百五十文。
“我这是九十七文。
“那加起来总共是。。。三百七十文。”
“啊啊啊,姐姐,我们第一天竟然赚了这么多?都快赶上卖剪纸的了。”许瑶瑶蹦跳着扑进许蝉怀里,被许堇年无情打击,“哪比得上,这才一半。”
“可剪纸剪了十天,这是一天的钱,要一天是三百七十文,那十天一年不就有好多好多文钱了,姐姐再也不用为哥的读书钱发愁了。”许瑶瑶眯着的眼里有泪光闪烁,很快便被她抹掉,这回姐姐是彻底摆脱了前世的结局,真好,若说上回还似处于梦中,这回许瑶瑶算是彻底清醒了。
她重生了,前世的一切真真切切的和今生分割开了,许家大房的悲剧不会重演,不管是姐姐还是二哥,都会有光明的未来,迎着阳光,循着本心,和许家二房是割裂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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