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庭河对着大殿的方向一个拱手,随后目光森然的看向萧景炎,冷哼道:“太子殿下可知,此乃天子跟前,午门之外。当着文武百官之面,无故杀害朝廷大员,敢问太子殿下究竟是何居心?!”
武庭河一开口,在场所有人竟然全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纷纷探头过来。
“武老出手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咱武老凭着三寸不烂之舌,雄辩天下无敌手,今日必定痛骂这凶残太子。”
“如此嗜血的太子,真是咱大乾的不幸,必须狠狠教训一番。不然,以后还得了!”
。。。。。。
萧景炎一个回头,眼神冰冷的看着武庭河,如同在看一具尸体。
武庭河依然是目光灼灼,毫不退让,杀机必现。
两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犹如针尖对麦芒。
武庭河冷笑出声:“太子殿下方才无缘无故杀了刘大人,现在莫不是趁着凶器上的血液未干,心中戾气未消,要杀老夫不成?!”
萧景炎感觉自己就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差点没笑出声来。
说实话,起初他确实在这老头一开口时,便起了杀心。
但是,当他得知眼前这位,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礼部尚书武庭河以后,便立马改变了主意。
这样的人物,得让他死的更有价值一些。
眼下,正好群臣齐聚一堂,拿他立威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你是何人,也配本太子亲手杀你?!”萧景炎故意问道。
武庭河眼皮子微微一抖,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子放声大笑。
等笑了一阵之后,他突然高挺胸膛,自信满满的说道:“老夫乃是武烈三年,七州同考文状元,三元及第,文渊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武庭河是也!”
萧景炎冷笑一声,满是不屑的说道:“我当是哪方大学名儒,原来不过是区区七州文状元。依我观之,一徒有虚名,自诩得意的跛腿老驴罢了!”
“占着我大乾文礼之阁,尽做腌臜之事。助纣为虐,不知事礼,空吃其禄,偏偏沾沾自喜,碌碌无为,当为国之蛀虫也!”
萧景炎的几句话,瞬间惹怒了武庭河。
而为之动容的不仅仅是武庭河。
周围围观的大臣,纷纷投来了惊讶的目光。
都说这太子天生痴傻,大儒教了二十多年,连数数都不会。
现在一看,就是光这几句话,不仅满腹锦纶,且不失大家风范。
这与传闻中的太子截然不同。
眼下能够解释这巨大偏差的原因也就只有两种。
一个是他突然开窍了,另一个则是以前都是装的。
所有人都宁愿相信萧景炎这是突然开窍了,而不愿意相信后者。
否则,这就太恐怖了。
不过,萧景炎这番话虽然听起来文采斐然,气势十足,但是比起论辩骂人,耍嘴皮子的本事,武庭河可是自诩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怂过任何人。
“你身为太子,国之储君,为人痴傻不堪事礼,空占其位,德不配位!今又于天子眼下,当文武百官之面,无故斩杀朝堂大员。”
“如此大逆不道之徒,岂能配得上太子之位?!”
“难不成就凭你这牙尖嘴利的一派胡言?”
武庭河一顿话骂完,后面端王党连忙拍手叫好。
萧景炎接上话茬反问:“武大人究竟是何居心,先污我太子之名,又替这等yin贼洗白?莫不是与他也有苟且之事?试图颠倒黑白,助纣为虐否?”
武庭河黑着脸冷笑道:“太子如此恶言,可有真凭实据!莫要信口开河,贻笑大方,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