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主管上来告诉他,来检查的人将仓库里的酒水一样开了一瓶抽样,加起来得有十五六万。
郑秋白叫来销售经理及时止损,“开瓶那些酒,放到楼下的酒吧去做特调,限量供应,提高价格。”这可不是一般的廉价基酒。
“那开封的人头马”
“先封存,总有场合能用上。”比如郑秋白做人情的时候。
托检查的福,郑爷今天难得能早早下班,开车送他的阿良说起先前老板叫他调查的事情,“老板,我打听到一点,说是最近有地下场合混进来了不正经的歪货,卖的比洋酒还贵,而且供不应求,好多有那种生意的会所和夜场都卖,说能提高精气神儿,比伟哥还神。”
坐在后座的郑秋白撑起眼皮,“加东西了?”
“十有八九。”阿良本来还想拿一瓶回来看看有多神,结果认识的弟兄一个个都说手上没货,恐怕就是听到了最近的风声。
这种别的会所都在干、郑秋白却最后一个才探听到信儿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金玉庭的红线,使他和燕城其他的娱乐场合老板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而且,这种酒最早好像在游戏厅里免费喝”
燕城游戏厅都打着烟酒免费的噱头吸引客人,而游戏厅也比会所、夜场门槛低人流大,想要传播一种东西,这地儿再好不过。
“打听到最早从哪流出来的吗?”
“没有,警方好像也一直在查。”因而最近查封的店,不止游戏厅,还有其它,“言家的迪厅关了好几个。”
怪不得自打上次喝过‘特调’,言问泽就再也没来找不痛快,看样子是正焦头烂额呢。
只可惜郑秋白现在没工夫幸灾乐祸,转头叫阿良继续去搜罗消息。
郑爷到家时,霍峋正坐在客厅看晚间金融新闻,今天他休班儿,于是白天去了趟交易所。
今儿的金融报上刊登了一则大消息,弄的整个大厅人满为患,霍峋嫌人多,闹腾,出来绕着公园溜达了几圈就回家了。
至于是什么大消息,电视机的晚间女主播也在持续报道:“近日,农业蓝筹股【金川夏】被有关人士质疑业绩真实性,其出企业规模的生产额、销售额疑似财务造假虚构产生,这一消息或将引起股市震荡……”
“今天这么早?”听到门口的动静,霍峋站了起来,从那天晚上起,他和郑秋白的关系就有所缓和。
至少两人之间已经是霍峋能够顺手接过郑秋白外套的亲近程度了,当然,这也是霍少爷看不得那衣服乱丢。
“难得清闲一次。”郑秋白松了松自己的领结,重活一次,他已经没有年轻时候那么小心眼了,但一晚上白白损失那么多钱,很难不心疼,尤其还是这个资金吃紧的关口。
霍峋虽然迟钝,但还是能看出这花蝴蝶今天兴致不高,脸上的笑都淡了。
不过郑秋白没有和他开口倾诉的打算,脱了外衣,径直进了浴室洗澡。
不太隔音的厕所门内传来簌簌水流声。
霍峋刚叠好的西装外兜突然嗡嗡作响,他掏出来一看,是郑秋白的折叠手机。
鬼使神差,霍峋弹开了屏幕,绿色的像素屏正中两个大大的字刺的他瞳孔缩紧。
【杜希】
晚上十点钟,一个男人,还是郑秋白情人名单中的男人,打来了电话。
霍峋在金玉庭上了这些天班,时间一长,吃夜宵的时候他就和几个金牌销售坐到了一起。
且在霍峋沉着脸表示自己和郑秋白没有私下关系后,金玉庭流传的种种艳色八卦就都摆在了他面前。
不过与上次不同,这群人多亲眼见过郑秋白在包间里和那群大人物谈笑风生,因而谈起来,更多是对自家老板的钦佩。
“咱们老板身边那么多伴儿,还能叫彼此相安无事,不带吵架脸红的,这是本事。”
“他们之间是不是有排班?前一阵是王公子,这一阵是杜少,我还是希望王公子来勤些,他买的酒多。”
“谁是王公子?”霍峋忍不住问。
“你这都不知道?中成汽运的太子,咱全省的公交和出租都是他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