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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少爷在郑秋白家待了三天,从兴致勃勃到百无聊赖,还没等到郑蝴蝶的信儿,要不是偶尔几个朋友给他打电话能接到,霍峋都要怀疑他那破手机接听功能坏了。
已经周三了,倘若郑秋白还不回来,霍峋又要被抓回家去相亲,那连起来就整整一周都见不到面了。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天晚上霍峋做的梦,就是他被抓回家去。
只是这次大动干戈来抓他的不是霍峥,而是面红耳赤的霍嵘,霍嵘比霍峥好点,他身上没劲,纵使抡圆了胳膊给霍峋一巴掌,也就像挠痒痒。
霍峋得亏被保镖钳制着,不然下一秒他一定给霍嵘一脚踹出二里地去。
当下的处境于霍峋而言分外熟悉,果然,霍嵘扇完他,立马就跳脚,高声叫唤了起来。
“郑秋白那是我朋友!我同学!你怎么能和他搞在一起!?霍峋,你是不是瘟啊!他*的精虫上脑?控制不住下半身吗!?”
霍峋冷笑,“你也好意思说我,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小九九。”
霍嵘最没有资格高高在上指责霍峋,他的心思比霍峋还龌龊。
“*的,小瘪犊子!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比你要脸!我敢告诉他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你快靠边站吧,这里早没你地方了!”
霍嵘气得一个仰倒,“喜欢?你毛都没长齐还敢和郑秋白那种人谈喜欢?!你要是玩玩就算了!你他*现在这样就是快被玩死了!知不知道!?大哥要是知道你在燕城搞这种龌龊事,一qiang崩了你!”
“你要告状就去,就算打死我,我也喜欢他,就算打死我,他也喜欢我。”
“*的!”霍嵘一脚踹在玻璃桌上,蹬地脚底板疼,五官扭曲瞪向霍峋,“他告诉你他喜欢你了?”
“他不说,我也知道!”霍峋理直气壮,他心里从未像现在这般笃定郑秋白喜欢他。
当他真的看不出郑秋白说保持接吻的□□关系是在蓄意膈应他,借此试探他的真心?
而且从他跟了郑秋白,郑老板身边再没出现过其它猫三狗四,自己是那独一份。
霍峋原本就不傻也不笨,且在感情这档子事里,每个人都是福尔摩斯。
他怎么会猜不到郑秋白的真心?
只是这人嘴太硬,“喜欢你”这三个字对他而言想要吐出来太困难了。
但那也没关系,霍峋嘴上没把门儿,更厚脸皮,他可以对郑秋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这么讲一辈子。
“我就喜欢他,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我也不在乎!有本事你关死我,或者叫大哥打死我,不然只要我活着,我都要去找他!”
霍峋是这样的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具体他也记不得那段被霍嵘关在高层公寓的日子,究竟挨了多少饿又和门外的保镖互殴了几次,痛苦的时光分外模糊,在梦里都是加的。
霍嵘到底没有把弟弟喜欢上一个男人的事情告诉霍峥,家里人也只当霍峋在燕城犯了些小错,一次固定的家族聚会,霍峋得到了逃跑的机会。
逃跑并不顺利,霍嵘收走了他的卡和手机,霍峋只得朝家里值班的保镖借了几十块,坐最便宜的、不需要审核身份的大巴前往燕城。
那条路大概拥挤而嘈杂,漫长而颠簸,大巴车上总有各种各样让人无语的气味和人,往常有洁癖的霍峋在那种空间里待一秒,都会起满身的鸡皮疙瘩,但他忍下来了。
很多很多年后,霍峋已经忘记了那晚上的气味和声音,他只记得自己从大巴天窗看见的满天星星。
那条去找郑秋白的路上,他很开心。
那天燕城恰逢春末的大风雷雨天气,晚间就开始狂刮大风,满街不知道从哪吹来的塑料棚子和屋顶片瓦,时不时下起的豆大雨点不一会就砸地人睁不开眼。
似乎是因为这样恶劣的气候,金玉庭今天似乎都没有多少客人。
于是淋成落汤鸡的霍峋很轻松地见到了郑秋白,在对方的办公室。
郑老板对他的到来没有惊喜的表露,但霍峋知道,他最擅长隐藏真心了,估摸着这时候心底早就了乐开了花,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