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正当她为难的时候，一个身着白纱裙，面部也被白纱罩住的女子款款走来。
“见过梁帝。”女子微微屈膝施礼。
有外人来，梁安命暂时放过了某位女御史，他转头看向这位天衍教圣女，看不见样貌，只能看到一双眼眸。
很美，摄人心神。
虽然白纱笼罩，却能看出身材绝佳，间隔数米远，依然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种香味，明显是外用的香粉，但味道很好，并不让人讨厌。
沈出云走过来，站在一旁，显然是在提防。
“圣女是做什么的？”
梁安命的这个问题，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那位天衍教圣女声音清脆，如百灵鸟一般悦耳动听：“游走民间，教外宣化。”
“哦？天下大乱，圣女游走民间，不怕遇到危险？”
“有教内护法跟随，也有师父教导学过一些武艺。不敢称无人能敌，但寻常匪类，不在话下。”
听的出，这是一个很有自信的女子，哪怕面前站着的是皇帝陛下，也依然不卑不亢。
甚至可以说，她也许是把皇帝放在了和自己同等的位置上。
这样的女人，梁安命还未曾见过。
苏泓萱这位大秦太后，是把自己放在比大梁皇帝更高的位置。
而凌相君，则认为自己是臣子。
反倒一个教派的所谓圣女，如此坦荡，梁安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天衍教教育的好，还是该感慨自己这个皇帝地位太低。
“在朕面前，圣女还要遮住面容，似乎不太礼貌。”梁安命笑呵呵的道。
“此乃本教传统，还请陛下谅解。”
凌相君也在一旁解释道：“陛下，天衍教圣女一生不嫁人，不生子，六根清净，无尘无垢，所以才不摘面纱。”
“那不跟尼姑差不多了？”梁安命摇摇头，随后看向圣女，声音微微沉了几分：“但如果朕非要看呢。”
这不是一个问句，也不是要征询意见，更像是一道旨意。
圣女似乎有些不满，声音微冷：“倘若陛下要为难，我离开便是。”
然而，当圣女要转身走的时候，数名禁卫已经将去路拦住。
梁安命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天衍教由大梁所生，上至教主，下至教众，均为大梁子民。朕说的话，便是大梁的天意，朕要你摘面纱，你就必须摘！”
圣女看着眼前的禁卫，感受到他们身上那股精悍的气息，虽然她自认有机会闯出去，但因此和大梁皇帝结仇，显然并非明智之举。
她转过身来，好看的细眉已经微微皱起：“陛下要凌小姐请我来，便是为了彰显皇家威严？”
“那倒不是，请你来，是为了商谈国事。但在此之前，要先达成某些程度的共识。”梁安命站起身来，他的上衣还没穿好，伤口依然在外，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表情充满微笑，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惊悚感。
“如果达不成共识，天衍教便是邪教！不遵从大梁皇令，罪责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