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他大叫一声,手起刀落,砍下了刘向文的头颅……
又一名白衣囚犯上场,他不敢走太前,只是在靠近棋盘边缘的地方站定。
禁卫继续念名册:“南宫海涛,醇亲王府长史,掌管府内外、上下一切事宜。”
这头,荣国府大公子彭欢伟站在棋盘边上,将弓箭拉满对准南宫海涛:
“舍弟彭博远,御前仁勇校尉,死于万仞山截杀!”
“咻——”
不偏不倚,一箭入喉!
顾浅忍不住赞叹:“好箭法!”
古人君子六艺果然不是盖的,随便一个读书人都这么厉害!
顾秧看得目眦欲裂,胡颖坤将她从椅子上提起来扔到顾浅脚下。
顾浅俯下身子对她说:“我一直都知道你图谋皇位,也知道你恨我,这些我都能理解。但你引来鼠疫祸害江山、勾结朱修远叛乱,我忍不了。”
“用律法斩你太便宜你了,你害死那么多人,不让你痛彻心扉难解我心头之恨!也许你这个人冷情冷血,没什么在乎的人,我只好拿你府里人开刀。”
她指着那群瑟瑟抖的白衣囚犯说:“顾秧你看好了,那些都是你的人,他们跟了你多年,是你王府六到八品的官员,如今这些人就是因你而死的!”
顾秧听了,“哇哇哇”不知想说些什么。
场下,曾经替她卖命的人一个个倒在血泊里……
“李承允,醇亲王府司马,掌王府军事。”
“孙良弼,醇亲王府录事参军,掌府中事务记录、稽核、省署钞目。”
“周抚,醇亲王府功曹参军,掌府中文官簿书、考课、陈设、仪式。”
“吴顺,醇亲王府仓曹参军,掌府中廪禄、财物、市易。”
“王元武,醇亲王府户曹参军,掌府中封户、田宅、僮仆、弋猎。”
……
微风和煦,暖意洋洋。
空气里弥漫着血液和人体组织液的腥甜味道。
顾秧咬破手指在地上写下“朱修远”三个字。
顾浅一看,说:“哦,忘了你在坐牢,听不到外面的消息,朱修远死透了!”
顾秧又写下“岑沐年”三个字,眼中不怀好意地望着顾浅。
顾浅笑道:“别白费力气了,朱修远是被她老婆一壶毒酒送走的,他儿子恨不到我头上来!”
就算岑丹念及夫妻情分不出手,朝堂之上也会有文臣武将日日参奏,假意逼迫女帝下斩令,实则督促岑丹快些出手。
朱修远造反,横竖逃不了一个死。
要是谋逆都能赦免,那天下岂不大乱?
三日后,大理寺来人说醇亲王自出宫后滴水未进一心求死,有东西要亲自交给陛下。
顾浅去了天牢,从顾秧手中接过一封信,看完当场烧了。
“我知道先帝是你害死的,也知道东方无极是你害死的。不过,一来我没有证据,二来家丑不可外扬。你再歹毒也是姓顾,你干了坏事,别人看我的眼光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顾浅坦诚地笑笑:“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我没有见过先帝,也没有见过东方无极,对他俩不存在感情牵绊。因为……”
在顾秧瞪得如铜铃般的目光注视下,顾浅像是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是假的。”
躺在石板床上的顾秧愣了许久,最后没忍住一口心头血喷出,睁着眼睛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