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麾将军岑丹听了,意味深长地瞧了女帝一眼:几年不见,死丫头真长脑子了?
醇亲王和王府婢女嬷嬷们呼啦啦跪了一地。
“陛下明鉴,臣绝对没有无礼之心!陛下若不信,臣即刻赐死这贱奴。”
顾浅则嫣然一笑:“好了,快起来吧!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姐姐不要当真。再说了,有礼无礼的在于本心。你赐死一个老奴才没什么,平白无故招人恨。”
她这一番话说的皮里阳秋。
明明是她自己在找事,却说成是醇亲王计较。
虽然嘴上叫着姐姐,却暗示醇亲王内心无礼于陛下。
不管醇亲王赐不赐死裘万海,裘万海内心都琢磨到了她弃车保帅的作风。
“肚子饿了,府上可有午饭?”顾浅望着醇亲王,双眼晶亮天真无邪,仿佛刚才之事未曾生过一般。
“有,陛下这边请。”
席间,云麾将军断了让醇亲王做儿媳的念想。
她一板一眼事事严谨过头,举手投足间刻意保持仪态,跟民间艺人手里的皮影人差不多——她儿子可不爱这款。
午膳过后,女帝说困了。
醇亲王便连忙命人重新布置偏殿供女帝午睡,女帝却说她只睡正殿,醇亲王只好让丫鬟们赶紧换了床单被褥等,请女帝进去歇息。
“你平日里就住这样的地方啊?也太素了吧!”顾浅打量一圈,摇摇头,嫌弃地走了。
来了大半天,一点儿玩家痕迹也瞧不出来!
云麾将军心想,死丫头真能折腾人!怎么她儿子就偏偏喜欢这样的?
她是不是生了一副贱骨头?
醇亲王将女帝一行人送走后,才现从始至终都没能与东方颀说上半句话。
她心里记挂着女帝说的“有礼无礼”,又害怕女帝真的赐婚她与岑小将军,根本没去想东方颀。
总觉得女帝今日来王府不是一时兴起。
可她又想不出来女帝冒然造访的意图是什么。
裘万海包扎了头上伤口跪在地上回话。
他告诉醇亲王,女帝一来王府就要了顶软轿,由前及后、自西向东几乎将王府上下逛了个十成十。
“不像是逛园子,倒像是……”余下的话裘万海不敢说。
“……像是在寻什么物件。”醇亲王道,陛下果然疑心本王。
想到此处,醇亲王当即提臀起身去了书房。
伺候笔墨的丫鬟说,陛下来过书房,只是粗略翻看一番就走了。
醇亲王点点头,立刻命人着手将密室的东西全部转去庄子上,转完后需连夜将密室封了。
这厢。
宫内含光殿大宴接近尾声,云麾将军入宫去接丈夫儿子。
女帝撇下东方颀,一个人回了紫宸殿。
顾浅屏退所有宫娥内监,从荷包里拿出纸条,划去【查探顾秧是否“玩家”】一项,又将纸条重新放入荷包里。
她将荷包放到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至此,心中阴霾散去大半!
醇亲王府内,一丝二十一世纪的痕迹都没有。
确定了顾秧是npc,顾浅心里大石落地。
目前来看,云麾将军一家对她并没有明显的敌意,短期内应该不会出幺蛾子。
接下来就是找出谁是未来镇国大将军,或拉拢或斩杀都行。
折腾了大半天出了一身汗,顾浅去洗了个澡,换上一身海棠红纱幔裙,新梳了髻,头上云鬓堆叠簪着珊瑚珠钗,宛若霞光仙子。
吴大监掀开帘子进来通报说,开国侯朱修远求见陛下。
开国侯?
顾浅想了想,对开国侯的印象除了“岑丹的夫君、岑沐年的爹”以外,再无其他。
“他现在何处?”顾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