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女帝身体经过慢毒经年累月的侵蚀,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
若非万寿节那天落水昏迷惊动了赵太保亲自侍疾,撤换了她身边所有负责饮食的宫人,他们还能继续投毒。
如今,投毒没有路子,他和顾秧的事又被女帝现,情形一下子变得对他不利起来。
事情的展就这样朝着他看不懂的方向疾驰而去,所有的事情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东方颀甚至都不知道为何短短几天之内,这头顶的天就变了。
女帝变了,顾秧变了,季符离变了,连长乐殿的宫人都变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大势正在离自己而去,那种无法言说的、从心底里生出来的恐慌逐渐向外蔓延……
“皇夫,陛下有请。”
东方颀定了定神,收回思绪,摆出一副清冷姿态,抬腿步入紫宸殿内。
他要保住自己,他要保住东方家。
花厅里。
女帝与季符离坐在同一条美人榻上看书,女帝神态从容边看边写,时不时向季符离请教。
季符离神色从容,看向女帝的眼神满含宠溺。
两人岁月静好,宛若寻常夫妻。
不知为何,东方颀竟然感觉陛下今日的妆容有几分惹人遐思……
他一定是疯魔了!
东方颀准备的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连拜礼都忘了。
对面,女帝和季郎官现他进来,双双向他投来审视的目光。
仿佛他的到来妨碍了二人美好时光。
顾浅的书本和毛笔仍然握在手里,她神色平静,甚至有一丝不加掩藏的嫌恶问东方颀:“你有事吗?”
东方颀愣住。
他有事,可他说不出口。
他不能说请陛下饶恕他与醇亲王私通,更不能说请陛下饶恕他投毒死罪。
他不确定,他与醇亲王谋划的事陛下究竟知道多少。
他更不确定,陛下是打算放过他,还是等以后同醇亲王一起,给他俩一击毙命。
东方颀琢磨半晌,朝女帝微微鞠了一躬:
“陛下,臣……身子好了,想来看看陛下。”
顾浅:“?”
顾浅:“!”
她差点忘了,她前些天一家伙捏爆了东方颀的蛋。
……这么快好了?
等等,这话……是在暗示什么?
顾浅想起那夜他与顾秧在凉亭里颠鸾倒凤,冷笑一声:“好了便好了吧。”
特地跑来通知一声,不怕朕再捏爆你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