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他娘的觉!
这还咋玩?
顾浅头摇成了拨浪鼓。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别的都可以,唯独这个不行!
今日过后,她要与禁卫统领齐小飞约定:摔杯为号。
只要听到杯子摔碎的声音,就率禁卫军冲进来一通嘎嘎乱杀,把乱臣贼子就地正法。
顾浅垂眸,看见岑沐年将戒指握在手心里,拳头关节处因用力过猛而白,向上是凸起的腕骨,衣袖覆盖了他手臂的肌肉线条……
她能想象他一拳打在人身上有多痛。
武功天下第一的一拳,可不是浪得虚名。
“那……请陛下赏脸与我吃顿火锅吧。”岑沐年说完,抬手摘下了银面具,露出一双狭长的瑞凤眼。
他放下面具,抬手掸了掸右臂红绸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好整以暇地看着顾浅笑。
常年征战沙场晒出来的小麦色皮肤,鼻梁挺直,下颌线有些锋利,冷静薄唇笑起来像是在憋坏水。
“你是……猪肠衣?!”顾浅捂住了嘴巴,震惊得站了起来。
不知为何,今日瞧他摘下面具后的一张脸,丝毫没有当日在酒楼的文雅之风。
岑沐年拿起玄铁扇道:“难道你不应该好奇……火锅吗?”
大凤朝并无火锅。
但顾浅不知道。
她看过不少雷剧,就算别人跟她说火锅是商朝时期的产物她也会信。
“火锅……火锅有什么不妥吗?”她茫然地问,脑海里还在纠结“真人玩家大反派”、“高级npc”、“镇国大将军”几个概念。
“没什么。”岑沐年起身做了个“请”,顺手将戒指与面具一并留在了书桌上。
“啊?去哪?”顾浅仍然在懵逼中。
岑沐年抬手点了一下她脑袋:“去吃火锅。”
顾浅这才缓过一些神来,抬起肿成猪蹄的右脚说:“实在是不好意思,你看我这脚,最近不大方便外出。”
主要是怕在宫外出什么意外丢了小命。
岑沐年见了,将手中玄铁扇往腰间一插,起身绕过书桌将顾浅打横抱起……
“你放肆。”
“嗯。”
女帝同定远将军乘马车出宫,至上京城东市永辉大酒楼吃饭。
“又是这里。”
顾浅撩开车帘,她记得上次在这讹了人家一千两来着。
又想起那跟着宫娥被埋进土里的八百两,有些肉痛。
“对,又是这里。”
岑沐年抱着顾浅跳下马车,抬腿进了酒楼。
她以为上次在永辉大酒楼是两人第一次偶遇,其实是他等了二十六年的重逢。
席间,岑沐年坦白,他奏请清查粮草是为了搅乱朝堂好摸鱼行事,趁机拔掉一些醇亲王的眼线。
同时夸赞顾浅把案子交给三司会审是明智之举。
“你怎么知道我交给三司了?”顾浅捞起三颗虾滑放入自己碗中。
“我在门口见到他们了。”岑沐年将冰镇肥羊片悉数下入清汤锅底,“内监手里捧着的是尚方宝剑吧?”
顾浅惊讶地放下筷子:“这你都猜得到!”
岑沐年抬起眼皮,一副“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是要拉屎还是放屁”的表情。
顾浅笑得讪讪的。
大反派的推理能力就是不一样,看来以后在他面前要少说话。
吃罢火锅,两人同乘御驾回宫。
岑沐年去紫宸殿偏殿歇午觉。
顾浅一觉醒来,先去沐浴更衣,然后去花厅读书,却不见季符离。
“季郎官怎么没来?”她问秀儿。
往日他都会提早一些到。
“怎么,你想他了?”岑沐年打起门帘进来,“chua”地一声展开玄铁折扇,一副醋王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