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令中郎将统辖三千余人,军中九成九的将士熬到死也爬不到这个位置。
若不是考虑到齐小飞欠缺实战经验,她也不会破例抢人。
“少帅……”胡颖坤眼中泛着泪花。他不想当什么卫令中郎将,他只想跟着少帅出生入死。
“这种机会不多,许多人想要还遇不上。”岑沐年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你守护宫城,也是帮我保护陛下。”
胡颖坤哭得像是被主人卖掉的猪崽子。
探路的禁卫提了一兜野果回来,见过女帝,将水果递与司膳内监,同定远将军走至无人处密谈。
内监抬了矮几放于女帝跟前,将粥菜羹汤水果端上来。
秀儿从袖中摸出银针一一探过,又每样盛了一点仰头吃下,过了片刻没有异样才开始给女帝布菜。
岑沐年走过来在女帝对面席地而坐。
秀儿停下手中动作望着女帝。
顾浅示意她去吃饭,秀儿便躬身退下。
“是不是有情况?”顾浅问岑沐年。
他跟禁卫嘀嘀咕咕那么久,难道有人活腻了,想刺杀女帝?
“嗯。”
岑沐年一边往顾浅碗中夹块肉一边低声说:“御驾出上京城就被盯上了。前头四十里有一段路是两山夹道,适合埋伏。按照上午的度我们今晚会路过那里。探子和杀手都现了双方,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都没有出手……”
“我们……要不要在那里扎营诱敌?”岑沐年笑问。
“明知山有虎……”顾浅抬头眺望远方,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
岑沐年望着顾浅,笑得微风和煦。
“……那就不去明知山。”顾浅说得斩钉截铁。
她可不要傻乎乎去送人头。
近处侍卫:???
岑沐年被她的坦诚且怂逗笑了,他漫不经心道:
“还有四十里,远着呢!我计划走一半,寻一处河湾边开阔地带扎营。”
顾浅想了想,点头道:“行!反正你不能为了逞英雄拿我做饵。到时候打起来乌漆嘛黑的,我都不知道躲哪!”
而且万一敌我双方穿的衣服款式和颜色相近,她还会陷入敌我不分的混乱局面。
到时候别说自救,不跟着敌人跑就算好的了!
岑沐年听了,眉眼含笑的望着顾浅,目光炯炯。
“不行……”顾浅忽然想到自己衣着华丽,敌人夜袭的时候很容易寻找目标。
“……一会儿我得把这身衣服头饰换掉,不能当活靶子。”
“不必。”岑沐年摸了摸顾浅额角的包,柔声道,“五百铁浮屠,两百禁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再加上我,完全不需要你乔装。”
顾浅有些不信:“你不怕是因为你功夫好,而且你也不是人家的目标!再说了,对方要是铁了心谋逆,一定会拿出全部家底拼尽全力,我这七百人不知道能撑多久。”
岑沐年一改玩笑,郑重其事地问:“那浅浅觉得,能养得起对抗七百铁浮屠与禁卫军那么大战力的人,该是什么样的人物?”
“醇亲王顾秧啊,这还用问么?”顾浅没好气的瘪瘪嘴。
除了她还有谁有这个胆?
除了她还有谁有这个实力?
“糟了!”顾浅忽然猛地一拍大腿道,“她要是调用军队打过来,那我们岂不完蛋?”
岑沐年:“……”
顾浅:“你这是什么眼神?醇亲王监过国,万一伪造兵符调动军队打过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