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故意给周文毅盛了一大碗鸡皮笋丝汤。连着炖肘子、梅子烧鸭、外加满满的一碗粳米饭。
“毅哥儿快点吃吧。去年庄子上收成不好,有多少人家吃不上饭。也就是二奶奶心善,将毅哥儿几个接回了府里。”
周文毅到底小,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应对。
只好一言不发默默吃饭。
周文景在一旁吓傻了。
他赶紧吃着碗里的饭,一句话都不敢说。
待吃完了饭。
苏如棠打发他们离开,自己去歇息一会。
下午,苏如棠还在午睡。
就听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你们二奶奶人呢?”
夏安忙赔笑:
“大奶奶,我们二奶奶在歇息。求大奶奶心疼二奶奶每天操持中馈辛劳,待二奶奶起来后再去找大奶奶说话。”
“让她起来,我有急事。”
慕容绯月穿着一身莲青色的衣服,头上只插着两支素银簪子和一支白玉扁方。
苏如棠睡眠浅。
“春熙,何人喧哗?”
“回二奶奶的话,是大奶奶说有急事。”
春熙忙推门进来服侍苏如棠起来。
压低声音:
“大奶奶面色不虞。”
“让她在屋里等一会,早起烧了一壶去火气的凉茶。记得给她来一壶。”
苏如棠就知道慕容绯月坐不住了。
她两个儿子都受伤,自然心疼的紧。
“奴婢去吩咐一声。”
春熙站在门口,吩咐了夏安几句话。
随后过来服侍苏如棠穿衣服,替她梳了个端庄大气的发髻。将一支蝴蝶展翅缠枝点翠步摇插在发髻上。
零星的点缀着扁方、簪子。
瞧着就是当家主母气势。
有二等丫鬟端着盆进来,春熙又服侍她洗了脸。
一炷香时间后。
苏如棠才慢悠悠的出去。
透过珠帘瞧见慕容绯月一脸焦急的神色,她缓步浅笑:
“大嫂。有什么事情吩咐丫鬟过来说一声便是。初春地上有寒气,没得伤了身子。请医问药岂不多事?”
春熙招手让慕容绯月的丫鬟跟着出去,她们在门口的廊檐下候着。
慕容绯月心里嫉恨,嘴上却不多说什么。
收敛起焦急的神色。
她装作无意的开口:
“老夫人听说弟妹责罚了庆哥儿。让我过来问一声到底怎么回事?
动用家法不是小事,原该禀明老夫人和夫人再做打算。
再者,庆哥儿年纪小。
吓唬便罢了,那板子如何禁得住?罚了刁奴便是警醒,怎么又打了板子卖给人牙子?
我们家原也不是苛待下人,没得落个笑话……”
苏如棠轻轻笑了。
“是老夫人的意思还是大嫂的意思?大嫂到底家境贫寒了些,不知道这些刁奴心思歹毒。教坏了主子也是常有的事情。”
慕容绯月最恨别人说她家境,脸色蓦然惨白。
“我不过是心疼孩子。也看不得庆哥儿身边的小厮被发卖,想来打了板子也长了记性。”
“不如罚几个月的月钱,申饬一番作罢。这般大动肝火,让他娘老子心里不舒服。”
苏如棠眼底阴冷,面色却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