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时晚伸手想去扳他下巴,男人自觉张开了嘴。
薄唇苍白如纸,因为过于疼痛而神经质地颤抖着。
陆瑾寒的‘听话’让时晚糟糕的心情好了两分,她往他身上又扎了几针,那折磨的陆瑾寒痛不欲生的疼痛瞬间的缓和了许多,相比刚才的疼痛,此时的疼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险些被药噎死,片刻后,他薄唇轻启:“劳烦,给我一块遮羞布。”
时晚朝他某处瞥了一眼,讥笑出声:“草比树高,有什么可遮的。”
陆瑾寒甚至都没有第一时间明白她的意思。
就见时晚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怼到他眼前:“这个人,在陆家失踪的,见过么?”
陆瑾寒却问:“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时晚呵笑:“哦,我说你草比……”
“时晚。”陆瑾寒语气森森,“你给我出去!”
两人来来回回交锋了这么多次,时晚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气成这样,脸都绿了。
她起身,随手扯过一旁床头柜上的纸巾擦着胸口处的黑血,慢条斯理道:“恼羞成怒?”
她一根一根抽掉男人身上的银针,好心安慰:“没关系,衣服一穿,你最起码还有个188的大块头,好唬人。”
——
因为陆瑾寒那一折腾,直接降低了时晚的睡眠质量。
翌日一早,她几乎闭着眼下楼,心情差到了极点。
陆老太太见她没胃口,就让孙姨打包了给她,让她饿了再吃。
又对孙姨说:“你去看看沈越怎么还没下来,让他送个人上学还用天天催吗?”
孙姨应着,随即就见陆瑾寒从楼上下来。
时晚也随之看去,不知有意无意,视线扫过男人下半身。
陆瑾寒:“……”
上了车,时晚打算在车里补一会儿觉,男人便扔了个文件过来。
“这是秦夜的所有资料。”
男人说了这句话。
也只说了这话。
一路上,缄默无语的比死了老婆还沉默。
时晚翻看着资料,不得不得,陆瑾寒有点东西,竟连秦夜是天枢院的人都查到了。
天枢院三个字,还被画上了红圈圈,显然他是比较在意的。
但除此之处,他能查到的,也就是时晚能让别人查到的东西。
一个月前,秦夜闯进陆家,果真是奔着血玉而去的。
但意外得知陆瑾寒是监察部的人之后,他就离开了。
车停在学校门口。
时晚把文件合上扔在椅子上,正要推门下车,男人突然问:“你见过很多男人的身体?”
冲她昨天那个反应,都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陆瑾寒昨晚上做梦脑子里都萦绕着草比树高四个字,着实是个噩梦。
时晚:“也没多少,百八十个吧。”
她这一身医术,可不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这些年为了研究老师留下的东西,她隐藏身份在黑市场游走多年,抓来许多穷凶极恶之徒来研究过。
在她眼里,不管男的女的,对来来说和刮了毛的猪一样,没什么区别。
她嘭地关上门,没有注意到车里男人骤然黑下去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