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叫,谢东辰便从柜子里拿出药剂给陆瑾寒喂下去。
陆瑾寒此时似乎正承受着剧烈的痛苦,牙齿紧咬着,药剂刚送进去,他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喷血。
鲜血霎那间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衫,他那张令人心动的俊脸上此时泛着奇异的红,空气里,满是浓郁且诡异的香气,全是从他的鲜血中弥漫出来的。
谢东辰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
中了闻花之毒的人,血泛奇香,香气越浓,中毒越深,一旦鲜血凝固后形成朵朵梅花的形状,那就证明这个人离死不远了。
此时的陆瑾寒吐出的血还没有干涸,但飞溅在地上的血已然有成形的征兆了。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时晚冷淡的声音:“让开。”
那是习惯下达命令的口吻,谢东辰下意识让开,就看见时晚粗暴地撕烂陆瑾寒的衣服扔到一旁,指尖银光闪过,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拿出来的银针,眨眼间便封住了陆瑾寒身上几处大穴。
陆瑾寒当即便不再吐血了,脸上诡异的红却没有消散下去,有那么一瞬间,谢东辰竟觉得那种艳红和面前这个丑女人脸上的瘢有些相似。
但不容他多想,就听见时晚说:“拿把刀来。”
谢东辰急忙拿来一把手术刀,时晚面不改色地割破了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在沈安的惊呼声中,把自己的血喂进陆瑾寒嘴里,又往他嘴里塞了一把药进去。
看到这一幕,谢东辰简直要疯了!
这是什么情况!
先不说为什么她要喂陆瑾寒喝她的血,这一把药进去是奔着要把人噎死去的吧?
但陆瑾寒不仅没噎死,那药入口即化,不消片刻,陆瑾寒因为痛苦而紧绷颤抖的身体便放松下来了,脸色也恢复如常。
除了脸色有种失血过后的苍白,他的状态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沈安颤颤地问:“少夫人,少爷……没事了吧?”
时晚嗯了声,抓起陆瑾寒的手把着脉。
沈安抱着陆瑾寒不敢动,一个一八几的大男人,抽抽噎噎道:“谢医生,少爷不是吃过了无常的药吗?难道无常是个徒有其名的庸医,根本治不好少爷的毒……”
话没说完,便感觉头皮发麻,有种被死神盯上的感觉。
一抬眼,他家新鲜热呼的少夫人正冷幽幽地盯着他。
那眼神,莫名的让人后背生寒。
“少、少夫人?我说错话了吗?”他除了自家少爷还没怕过谁,少夫人这是叠加了少爷的BUFF吗?气势为什么会这么恐怖?
时晚收回视线,暗暗做了两个呼吸,不停地在心里默诵师门守则无数遍。
‘不可因一己私欲一时之气戕杀无辜’。
嗯,被人说庸医真是一点都不气呢。
片刻后,她放开陆瑾寒的手,语气里听不出半点起伏:“解药是没问题的,是你刚才那只药剂的问题,看似压制毒素,实则加剧了毒素暴发而已。他体内的这个毒很刁钻狡猾,一般的血液检查等检查不出毒素的存在。”
她话是对谢东辰说的,谢东辰早就被她刚才一系列的行为惊到了,看向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火热起来!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那你会解闻花吗?”
如果他能解闻花毒……
时晚凉凉地瞥了沈安一眼,“我是庸医,不会。”
沈安:“……”
她起身要走,谢东辰有些着急地拦住她:“我有个小疑惑,你为什么要给他喝你的血?”
“哦,以毒攻毒。”
谢东辰:“……”
当他是傻子吗?
一样的毒,哪来的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