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郑柔稍显严肃的声音,翠珠不禁深深的低下了头,却仍旧装着胆子辩解道,“奴婢……奴婢不知侧妃所言为何,不敢随意应承……”
“李贵都已经将你招了出来,你竟然还死鸭子嘴硬!”见翠珠还在狡辩不肯承认,荷香不禁气愤的朝着她喝斥道。
“侧妃,奴婢当真是冤枉的,奴婢不知道什么李贵,更不知道什么鬼神之事!”一边说着,翠珠一边小心翼翼的觑着郑柔的神色。
“冤枉?!”听闻翠珠的话,郑柔竟忽然笑了起来。
“侧妃,您看那是什么?”忽然,一旁的芸香皱眉看着屏风那里,脸上布满了震惊之色。
闻言,不仅是郑柔,连同翠珠在内也不觉朝着那边望去,可这一眼不要紧,却险些将她的魂儿都吓丢了。
那是……
芸香朝着郑柔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抬脚走向了屏风取下了那上面挂着一件白袍。
见状,众人的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这白袍看着有些眼熟。
电光火石间,只见芸香满脸震惊的望着郑柔,随后将手中之物呈到了她的面前,“侧妃您看,这白袍是不是与李贵身上穿的那件别无二致?”
一听芸香这话,翠珠顿时便要解释,“这不是我的,我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在这!”
“你少插嘴,这还轮不到你说话!”芸香冷冷的喝斥了翠珠一声,随后依旧神色恭敬的望着郑柔。
“侧妃您看……”
神色微凉的瞟了翠珠一眼,郑柔的眸中不觉闪过了一抹狠意。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玩弄这样的事情,她又岂能容她!
“如今人赃并获,你可还有何话说?”
“这不是奴婢的,奴婢没有撒谎的,奴婢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翠珠一声声的说着辩解的话,可是这在众人的眼中却显得无比的苍白和无力。
物证都已经摆在眼前了,更何况就连李贵都将她招了出来,真不知道她还在挣扎什么!
“大胆!”郑柔猛地一拍桌子,目光充满不悦的瞪了翠珠一眼,随后便朝着一旁的老嬷嬷吩咐道,“将翠珠带下去,待我明日再处置她。”
“奴婢遵命!”
翠珠被两个老婆子一左一右的架住之后,便不顾她的挣扎直接往外拖去。
听着她满口的冤枉和求饶,芸香不禁气的撅起了嘴,恨不得上前将她的嘴给缝上!
明明都是摆在眼前的事情,偏翠珠还在狡辩,似是宁死也不肯承认似的,真是个欠调理的!
可是相比之下,郑柔倒是没有芸香那么大的气性,一路慢悠悠的回了栖云轩之后,她却越想越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儿。
她总觉得这件事情被她忽略了什么,可是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起到底是什么,只得愁绪万千的准备睡去。
然而翠珠这边的事情方才算是有个着落,不想竟忽然传出了姜氏殁了的消息,顿时将本就不算安宁的皇子府再次激起了波澜。
姜氏如今已经被夜倾昱贬为了侍妾,皇子府自然不可能为她大型操办丧事,但是到底还是要给姜家送去讣闻。
真的要说起来,姜氏原本也是皇子府的一位夫人,姜家虽是比不得侯门公府那般大富大贵,但到底也是官宦之家。
如今一个活生生的女儿生生没了性命,这姜老爷通情达理、知晓是非倒是还好说,可这姜家的大夫人可就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了。
一路哭哭闹闹的到了皇子府,生生折腾的满府上下都不得消停。
虽说这里贵为皇子府宅,但是奈何姜老爷连连对夜倾昱下跪致歉,只言这夫人是受到的打击太大,是以方才如此,请他莫要怪罪。
如此一来,若是夜倾昱再与计较的话,倒是显得他为人凉薄,不近人情了些。
可是本以为这事儿到这便算有个了结,谁知不日丰鄰城中却忽起流言,只道六皇子心性凉薄,行事小人,生生将府中姬妾给虐待死了。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莫要说是夜倾昱自己,就连郑柔也不禁跟着担忧,总觉得有些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