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不是倒春寒了吗?”
既白点头,郑重其事道:“这就对了,我跟你说吧,根本不是什么倒春寒,我瞧你说冷的时候捂的是肚子,我看是宫寒才对。”
沈让尘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两声。
澹风赶紧将茶递过去,又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真得什么病。
他连女人都没接触过几个,哪听说过这个词。
况且他向来身子骨强健,别说宫寒,便是风寒也很少染上,这两个病只有一字之差,想来是差不多的病吧。
“我当时捂肚子是想去如厕。”澹风说道:“我吃坏肚子了。”
沈让尘看着桌上桌上的饭菜,忽然没了胃口,“我还在用饭。”
澹风赶忙认错,“公子您慢用,我们出去说。”
说着拉着既白出了房门。
“我患的真是宫寒?”澹风站在廊下问,既白懂医术,他自然信上七分。
“信兄弟,没错的。”既白拍了拍澹风肩膀,“不过这病我治不了,得寻个厉害点的大夫。”
澹风点了点头,“吴太医可行?”
既白憋笑憋得嘴都抽抽了,“没错,下次遇上吴太医,你可以求教一下,问问他你得了宫寒怎么治,让他给你开一副方子,保准药到病除。”
澹风脸色凝重,若有所思地点头。
还准备再问点什么,一眼看见院中洒扫的丫鬟一个个都埋着头,肩膀直抽抽。
澹风顿觉不对,眉心一皱,“你过来。”
丫鬟赶忙将扫帚放在一边,走过来答话,“澹护卫。”
“你笑什么?”澹风问。
丫鬟险些压不住嘴角,“没,没笑什么呀。”
澹风冷声,“到底笑什么,说!”
丫鬟咬了咬唇,艰难道:“既白护卫口中的宫,宫寒,那是……女人家身上的毛病。”
说完耳朵唰一下红了。
澹风恍然大悟,敢情又让既白给忽悠了。
“既白!”澹风转身,哪还有既白的身影。
既白早就躲到了屋檐上,探出头来,“我在这儿呢,不过别追,你轻功不如我。”
……
春潮微雨,空气里弥漫着湿气,桌上摆满了各式物件。
陆凌玖拿着鹿皮绒一一擦拭,既怕粘上了灰,又怕东西潮。
小厮从院外入内,站在门边没敢打扰。
这是个坏消息,说了受苦的是他们这些奴才,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陆凌玖搁了东西,随意扫了门口一眼,“回来了,打听到什么了吗?”
小厮磨蹭着进去,嗫嚅道:“打听到了。”
陆凌玖:“说。”
小厮注意着他的表情,一边道:“前日三小姐和国公夫人一同去了探春宴,贺裴两家的夫人在宴上吵架,结果贺家的夫人不慎砸伤了三小姐的眼睛。”
“什么?”陆凌玖手一松,东西掉落下去。
小厮赶忙上前接住,抱在胸口心有余悸,“得亏没摔坏,这东西可贵了。”
陆凌玖一把抓住他的领口,“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只是误伤。”小厮忙说:“昭仁公主后来去了,处置了这事,那贺夫人还在家抄女则呢。”
陆凌玖抬脚就往外走,“我倒要去看看那家姓贺的是个多大官,一个内眷也敢对她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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