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镰王有点懵,赶紧随着一起笑,又忍不住问:“大王何以发笑。”
“没什么,只是你的话,忽然让我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些事。”
珠珠真的挺感慨。
珠珠拍了拍自己笑酸了的脸蛋,边回忆
着边说:“那时候我还没有涅槃,还只是北荒少君,嫁给南域太上元苍为妻,他看不惯我嚣张跋扈,总训饬我,每当这时候,所有人都会赶紧劝我压一压脾气、体贴一点,说太上对我已经多么多么好,求我别惹太上他老人家生气。”
“我那时候不爽,觉得不快活,但我也说不清我真正不快活的点在哪里、又究竟想得到什么,我只本。能觉得我需要力量,强大的力量。”珠珠看着手里的鞭子,拍了拍:“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拥有强权是这种感觉,原来我一直渴望的是这种随心所欲的自由和权力。”
珠珠伸出鞭子,抬起飞镰王的下巴,看见这个有几分英俊的魔族青年瞬间激动得颤抖泛红的脸。
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哪怕她让这个男人趴在地上摇尾巴,他也一定愿意乖乖冲她摇尾乞怜
——这就是强权。
她苏珍珠原来已经成为这样的大王,拥有这样动辄掌握别人命运和荣辱的权力。
这个终于迟来的认知,像一记重钟敲在她心头。
少女的手攥紧,手心浸出无数热汗,紧紧攥着清凉的赤玉,几乎像要把玉璧浸染成和她一样的温度。
符玉并未出声,它始终用一种十分宽容的目光温柔望着少女。
它看她真如看爱极了的孩儿。
她这样年少,偏偏又拥有了这样的力量和地位,权欲是最好的养料,会日益将她滋养得更峥嵘而美丽。
可
她在它眼中是这样的可爱,以至于连她的贪婪和欲。望都只让它觉得怜爱,没有一点不心软纵容。
珠珠的目光盯在飞镰王脸上。
她的眼底渐渐染上一点发红的血丝,看起来残酷又亢奋,甚至看着像要杀人。
妖的爱欲和食欲从来都是如此鲜明又外露,交错纠缠,让人一目了然。
殿内两个男人的神色都是一变,飞镰王是狂喜,容宁却是一下攥紧手,只觉得自己脸颊被抠掉鳞片的伤口又开始撕痛。
容宁的心几乎也抽疼起来,他觉得不应该这么想,可他还是忍不住想,她为什么没有杀了这个男人。
明明是他先来的
——是他先侍奉在这年少暴戾的妖王身边的。
这魔族人能愿意做的事,他又有什么不可以。
这个声音在脑海喋喋不休,几乎到无法忍受的地步,容宁甚至冲动地要走出来,但就在那一刻,却见榻上的少女突然闭眼
等少女再睁开眼,眼底的欲。色就都收敛起来,她的神情很快重新变得乖戾而冷漠,低头对飞镰王说:“你想得不错,我的确有点兴趣了,不过我现在刚苏醒不久,还没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力量,我暂且还不打算让自己失控。”
“你挺有胆量,也挺有想法,所以这次我不杀你。”
少女并不看飞镰王从喜变惊又变成恐惧的表情,自顾自说:“但你敢把主意打在我身上,作为一个该一心干活赎命的工具,很不老实,我
必然得给你一些教训。”
话音未落,不等谁反应过来,她一脚踹在飞镰王胸口,这魔族青年瞬间满口喷血,整个人横飞出去。
刚迈出一步的容宁:“……”
刚兴冲冲跑进来的阿蚌:“!!!”
阿蚌捂脸尖叫:“小姐——”
珠珠充耳不闻,拿着手里的软皮鞭颠了颠,往旁边一抽,抽出一道劲风,鞭声凌厉,又有与寻常武器不大一样的滞闷感。
珠珠不由想象这鞭子要是抽在人的皮。肉上会是什么触感。
一定要是男人白。皙的、光华的、又柔软细润的皮肤,包裹着温软的肌理,被抽中一下,瞬间勒泛出青筋,红肿的痕迹微微破开肉皮,在雪白的皮肤轻颤起伏,鲜得像血和花汁浓杂的颜色。
“……”
她嘴巴里唾液不自觉开始分泌,好像连虎牙都不自觉挤尖了一些。
一个清柔定容的声音在脑中响起,是符玉在有点嗔地柔和笑言:“你也未免太凶了,人家讨好你,你反倒把人踢出去。”
珠珠心念一动,说不清怎么想的,突然把玉挂去鞭子尾端。
鞭尾瞬间被坠得往下沉,不断嗡晃。
那一截冷酷的玄黑穿过剔透明洁的赤色玉璧,支撑起玉所有的重量,玉璧半身悬空,不免轻轻颤晃,随着晃动起伏,在昏暗的烛影中,璧身逐渐洇晕开一团不洁的深色。
“……”
珠珠紧紧凝视着。
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珠珠突然感觉嘴巴里泌出的唾液更
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