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百般不愿地伸出来,摸索了半天才终于摁掉床头响声震天的闹钟。
“唔……”
易不虞迷瞪着眼睛翻过身面对天花板,下意识地抻开胳膊做出伸懒腰的姿势。
“嗯?”
随着她手背挤压住感受到的软弹触感,身旁的人也醒了过来发出很轻的呻吟声。
她这才猛然惊醒,岑由昨晚回来了,两个人又久违的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
易不虞“腾”地从床上坐起,脸色红得像只煮熟了的虾子,扭捏地和看起来还睡眼惺忪的岑由解释,“岑姐姐,刚才,刚才,我是不小心的……”
“怎么这么生分了?你也有,我也有,碰一下也不会怎么样吧。”
岑由揉着眼睛朝易不虞身体靠拢,发丝的独特香气跟着丝丝缕缕地飘进易不虞的鼻腔。
手却出乎意料地覆上了易不虞的胸口,不大,一手刚巧握住。
离开被窝后,晨起的冷空气造成激凸的乳粒触感分明地剐蹭过她温热的手心。
易不虞微张着嘴,呆呆地看着顺手摸了一把就立刻离开的岑由眉眼含笑的模样。
“你看,碰一下也没怎么样。”
“噢噢,是啊。”
原来只是为了证明刚才她说的话,易不虞暗自松了口气。
就在这样你碰我一下,我再还你一下的简单行为中,时间流逝反而显得异常的快。
“不吃早饭了?”
岑由只穿着上身的睡衣,两条细白的腿裸在外面来回走动,围裙的长度有刚好挡住身前一部分的肌肤,但在易不虞的视角看起来还是异常清楚。
“来不及了岑姐姐,我一会顺路买点。”
易不虞单手提着书包肩带在门口换鞋,转动门把前又回头细心叮嘱她,“记得要穿好裤子,虽然家里有暖气,可毕竟是冬天,还是有些凉的。”
“啊?好。”
“路上小心。”
岑由的笑脸在她出门之后瞬间垮掉,身上的围裙扯下来随手丢进旁边的筐子,锅里半生不熟的鸡蛋直接倒进桶里,最后一气呵成把垃圾袋拎起来扔到门外。
寒风刮得易不虞脸又泛红,白里透着红。
她缩着脖子要了两份顶配版煎饼,绑好袋子塞进新换的书包,拉严拉链,和人潮一起往学校前进。
一路上易不虞时不时就状似无意地移到陌生同学后面,保持恰当的距离只为让她少吹一点冷风。
学校的装饰性暖气被行动力强的学生家长接连投诉,在易不虞高中的第二年,也可以称为受暖元年,终于有了温度。
温度不高,至少不再让她上课时还要把自己裹得像只熊。
易不虞正摘下缠着脖子一点缝隙都没有的围巾,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地遮住了斜上方灯泡散出的白光,“易同学,要收数学作业。”
是他们班存在感不强的班长,个头不高,常年戴着普通的黑框眼镜,不怎么跟人说话,别人搭话也不接话,班里女生几次热脸贴冷屁股后就不再打扰她。
但实力毋庸置疑的强,老师最疼爱的宠儿。
不少同学跟着买了同款眼镜,力图在气势上和她达到一致。
“小班长,吃早饭了吗?”
“没吃。”
屈止言神色淡淡地回答事实。
“给,顺路带的。”
易不虞从包里拿出早餐和作业一起递给她。
“嗯,中午放学我等你。”
没有推拒,她带着还热乎的煎饼和作业一起离开。
之所以有这样的约定俗成,只是刚巧被易不虞撞见她几次开着水龙头喝凉水饱腹。
两顿饭换一次餐中辅导,对易不虞而言稳赚不赔,对屈止言也是同样。
除此之外不说闲话,两人这般相处方式已经度过了半个学期。
眼看着电子表上的数字显示快到了十二点,易不虞把放在黑板上飘来荡去的注意力利索地收了回来。
用几分钟考虑一下中午带小班长去吃点什么。
”今天就到这里,下课。“
铃声一准时响起,四下的人群犹如油锅炸开飞溅出的油点,速度极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易不虞怀里抱着收拾好的书包翘起二郎腿,看着窗外零散飞过的麻雀,眼球跟着它们的轨迹转,静静等待屈止言帮某位眼生的同学解决好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下课后的每一秒对于易不虞而言都很珍贵。十分钟,已经到了她能忍耐的极限,她的肚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咕咕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