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脸色有些古怪，报了一次菜名得到确认这才离开。
十人间的包厢里坐着两个人，一人坐了一端，隔着圆桌却像隔了天涯海角。
江煜低着头看着面前的杯子，走神。
耿云看着他低垂的脑袋，发呆。
直到第一轮凉菜送上，然后是热菜，汤，点心。
耿云几乎没动筷子，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江煜不想浪费，以一种要和自己较劲的模样狠命吃着。
然后他终于忍不住地想吐了。
耿云停下杯子，“吃不完就放着。”
“……多浪费啊。”江煜忍着到喉咙的菜汤，苦着脸说：“打包吧？”
耿云看着他一脸认真苦恼的模样，顿时心里什么气都发不出来了。
“算了。”他似自言自语又道：“对不起，车上我不是想凶你。”
“……没关系。”江煜道：“能……理解。”
“理解什么？”
“你们……以前关系很好吧？”江煜说：“他对我似乎有些敌意，你们……现在关系很差了吧？”
“……”虽然不是这样，可又似乎是这样。耿云没说话。
“我们老师说，人都有自己的舒适带，有时候因为躲在里头很舒服，所以不想面对现实。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就是……顺其自然吧？”
耿云被他拙劣地安慰逗笑了，看他，“还挺会说话。”
“谢谢。”
耿云笑出声，“我没想夸你啊。”
“……”江煜觉得这人是喝醉了吧？好难搞定的样子，“对不起。”
耿云摇了摇脑袋，“我和他……恩……是啊，顺其自然吧。”
他又看江煜，打趣道：“有女朋友没有？”
“没有。”江煜脸一红，“不、不会有女孩子喜欢我的。”
耿云不赞同，“怎么能这么说，你很好。”
“谢谢。”江煜脸更红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揪着餐桌布，“你……你呢？”
“……以前有，分了。”
“哦。”江煜不知道该怎么说，该安慰吗？“分、分了就再找一个吧，那个、缘分缘分这东西说不好。”
耿云盯着他通红的脸看，“找一个？有道理。”
江煜听他一下就接受了，又有点不是滋味，想了想，“那个，也不要太随便了，要爱惜自己的。”
耿云笑了，“找你怎么样？”
江煜还在道：“我，我觉得你应该多考虑一下……恩？恩？！”
他一下抬头，“谁？”
“你。”耿云慢慢道：“你喜欢我吗？”
“……”江煜猛地心跳加速，觉得差点真的把吃下去的吐出来，“为什么？我？我是男……男的！”
“我之前喜欢的人就是男的。”
“……”江煜一下反应过来了，“就是刚才那个？”
他想起对方身边站着的女人，“他……有女朋友了？”
耿云轻声道：“那是他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