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人知道自家的亲戚达了,不应该上门打秋风、讹钱要好处吗?
怎么会不要钱,而冲着同归于尽的路数上去呢?
徐成远有个聪明的脑子,可惜没有本事的父母。
但他不恨懒散又懦弱的父亲,也不怨偷奸耍滑,蝇蝇小利便可诱惑的母亲。
他只怨那个不该出生,却被奶奶无条件偏爱的小姑姑。
是小姑姑让他们一家吃不上白米、白面,是小姑姑要他们像奴隶一样的服从。
徐成远看不起家里的其他人,他们怎么这么没用,明明看不惯、想反抗,可又主动让徐思雨压榨。
徐成远很早就萌生了带父母离开徐家的想法。
他成天在村子里外混并不是白混。
看着赚钱的门道,他都去淌了一水,在徐家分家的前后,才找到一条赚钱又不算太苦的活计——替钱庄要债。
跟着钱老大办事,成功一次有一分提成。
第一个月,他就赚了三两。
钱老大说日后业务会遍及邻县,让他多找些兄弟来帮忙,他就回家把徐怀川接来一起干。
要债时都是一伙人上,他爹胆子虽小,但是力气大,况且只要跟紧他,一保没事,还能多赚一份钱。
接着,赚到五两、十两。
第三个月,他把他娘也接到县里,因为钱老大说,有的债主会藏银和值钱的东西在女眷身上,为了避免麻烦,他娘可以跟着干。
在他们赚到第一个五十两的时候,他爹想回村看老太太。
他娘不想,他亦不想。
他们在县里租了两间瓦房,生活可以请邻居照料,只要一两,一家三口便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多好,为什么要回去?
回去得把钱上交,还得被指挥为那个不把他们当人看的小姑尽心尽力。
……
徐成远看着比她小,却将长辈架势端得十足的小姑,眼里还是轻蔑。
那房子是她的,那怎么可能是她的?
肯定是老太太把棺材本都给这个败家女了,而这个败家的长辈,指着靠近县城的豪宅好招一个不输那张矮子的赘婿。
那么好的房子,反正他住不了,烧了就烧了,他干嘛要替别人心疼。
他的眼中故意忽视了徐家的大堂比今年前更明亮,还有这些审问他的堂爷叔伯身上衣衫尽是新制的棉衣。
……
“你不肯说吗?你伤了你堂叔,也不跟堂爷一个交待?”
听到伤了堂叔,徐成远眼神闪了闪,他确实有点抱歉,略带哽咽的开口了“我们无意伤人,我更不知道那是怀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