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如此,夹谷檀还命人砍下了淳于邯楹的一根手指送去噩谟。
淳于文思看着那根手指咬紧了牙齿没有说话,倒是淳于柔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贱人,我定要砍下他双臂来偿。”
说罢淳于柔起身就要走,淳于文思道:“揽住她。”
淳于柔气愤道:“爹爹,姐姐被居资的人这样欺负,你难道要坐视不管吗?”
淳于文思虽说心疼女儿,但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噩谟和淳于家的前程,他不会因为女儿的安危就自乱阵脚,“居资现在势头正盛,又吞并了涿俞,实力更是强劲,不可轻举妄动。”
“淳于家为噩谟做的一切,本王都是看在眼里的,邯楹受到这样的屈辱,本王也是十分痛心,”纳尔罕道:“本王答应你们,只要一有机会,立马就会派人去营救邯楹。”
高备道:“以居资现在的气焰,要想只依靠噩谟去营救淳于小姐只怕是难如登天。”
淳于文思不喜欢高备半句半句地说话,不悦道:“你有话不妨直说,何必吊人胃口?”
“夫人的胞弟不是在狼泉吗?”高备继续道:“狼泉年年受各大部族的频频挑衅,想来也不好过,不和与之合谋。”
纳尔罕:“这个嘛,回头我与内子商议之后再做决定。”入秋之后,天气一日比一日冷,早间还有浓重的雾气。
这天一大早天都还没亮,水汜再一次送了几副药来狼泉给曹错,曹错一看便知是许卿湖差他拿过来的。
曹错急切道:“锦侯可曾有带什么话来?”
“有,”水汜道:“大人说,天寒露重,望君保重。”
于瓒一听这话实在没忍住就笑了,管豹见他神经兮兮的,道:“好端端的你笑什么?”
于瓒:“这话不是以前大人出远门时,夫人常常说的吗?大人把这话说与小王爷,是把王爷当成自己儿子了吗?”
醉酒
水汜干咳了两声,道:“于瓒,你要再这么口无遮拦,可没人能保得了你了。”
于瓒顿时敛起笑意,道:“好好好,我不说胡话了,不过话说回来夫人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小盒子还像不像之前一样伤心。”
“夫人走了?”曹错疑惑道:“她去哪里了?”
“……”于瓒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来的时候许卿湖特意交代过不许和曹错说这件事,没想到自己一时嘴快竟然说漏嘴了。
见他不说话,曹错微微蹙起眉头,道:“怎么回事?可是锦侯府上出了什么事?”
见水汜和于瓒突然都哑巴了似的,管豹道:“反正你迟早也是要知道的,提前告诉你也无妨,萧淳从竟京来到尹安找大人寻仇,挟持了夫人,大人本要以死换夫人的命,但是夫人不愿意大人涉险,当着大人的面儿自行了断了。”
曹错皱紧了眉头:“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此事,出了这么大事谁给你们胆子瞒着的?”
管豹如实道:“当时你初到狼泉,事务繁多,大人不忍心再让你因为此事而分心,所以不让人告诉你。”
“混账,”曹错让人去备马,道:“我要去一趟尹安。”
曹错前脚一走,水汜就指着于瓒,无奈道:“你啊你啊,真是一点儿也藏不住事儿。”等水汜和曹错到尹安,已是夜深,但是许卿湖并没有在府上。
水汜:“大人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时候也不早了,王爷早些歇息吧,有什么事情等到明天再说也不迟。”
曹错:“无妨,我等着他便是。”
曹错去祠堂给萧红香烧了几柱香,姚何知道曹错来了之后,顿时间就没了瞌睡,大步跑到祠堂来。
曹错道:“姚何,这么晚了还没歇息吗?”
“我睡不着,”姚何站在他旁边,道:“夫人走了之后我就总是睡不着,总是梦见夫人叫我二郎,我知道她是把我认成许二公子了,可是夫人对我的好我都记着。”
曹错点了点头,道:“夫人的事,是很令人惋惜。”
姚何道:“夫人一走,主子经常丢了魂儿似的一个人待在祠堂里面,心里难受了也不会跟我们说,就只能自个儿去外头喝酒。”
“喝酒?”
“嗯,”姚何点了点头,道:“白日忙完了公事,总是会去喝酒喝到丑时才回府上,文台经常提醒主子要以身子骨为重,主子每次都说无碍,不打紧。”
曹错只觉得心脏像被人揪住了一样的疼,随后他一直在大堂等着许卿湖回来。
姚何给他沏了一壶茶,曹错道:“你要是困了就先去歇着,不必忙活。”
过了丑时许卿湖还没回来,曹错困得眼皮都有些睁不开了,但还是强忍着困意等他。
许卿湖从外头回来的时候,脚上的步子都有些打滑,东倒西歪地才走回府上。
水汜见状连忙去扶了他一把。
还真是稀奇,水汜这人平时睡得很早,今日都这个时辰了居然还没歇下,许卿湖笑了一声,道:“文台,你今夜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让你送去狼泉的药送到了吗?”
“送到了,”水汜假咳了两声,道:“王爷现在,就在府上。”
闻言许卿湖酒都醒了一半,道:“谁?”
水汜:“小王爷。”
许卿湖顿时清醒了许多,他问:“我身上的酒气散干净了没有?”
“……”方才还没凑近水汜就闻到了许卿湖身上浓重的酒气,此时凑近之后更是酒气扑鼻。
水汜并没有回答他他身上酒气的事情,道:“小王爷已经在府上等了许久了,你再不进去的话,他等到天亮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