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他家里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特别的人——老师的女儿林念喻,除了我的姐姐之外,她是我第二个产生想要交流的女生,她说话很像我的老师,也很像我,各种定理和公式以及牛顿,卡文迪许挂在嘴边,我比较喜欢这样的交流方式,很直接的表达自己的中心意思,不会浪费时间。
我和她同一届同一个专业,也跟着同一位导师也就是她的爸爸,她比我大一岁,但是我坚信我们一样成熟,和我那个龙凤胎姐姐完全不一样。
学习上,我们是能够潜心钻研学术的同学,工作上,我们是思想在同一高度的伙伴,生活上,我们也是有着同样爱好的朋友。
她是我这么久以来,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后来,老师请我们吃饭,在饭桌上,师娘和我们说,“你们两个天天腻在一起,是不是在谈对象?”
我们两个同时转头,和对方对视,然后又奇奇摇头,“不是。”
我们会谈论物理的量子力学,也会谈论粒子浮动,更会谈论哪个才是最伟大的物理学家,我们什么都谈,唯独没有谈对象。
师娘笑着说,“那我觉得你们挺合适的,要不要试试?不然到时候你们再去找对象的话,耽误你们实验了。”
嗯??
居然会耽误实验?那么,为了不耽误实验,我们两个开始了谈对象。
虽然谈起了对象,可是我平常没有什么区别,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相处,只不过我经常会去他们家吃饭,姐姐也会邀请我们两个一起吃饭——用那种‘慈爱’的眼神看着我们,还催促我们快些结婚。
不行,婚礼会耽误时间,我懒得结婚。
后来有一次出国学习的机会,我一直在粒子学这一方面有研究,可是国内这一方面实在薄弱,我是要出国去看看他们的进程,所以毫不犹豫的就申请了,并且问她要不要去?
可惜她和我研究的不是同一个方向,便拒绝了我,而且是想都没想就拒着的那种。
行吧,我也懒得劝她,并且尊重她。
我们谈了八年的对象,我一直认为我们十分的合拍,但在我出国前几个月,她突然和我说,“我觉得我们性格太相似了,可能走不下去,感谢这几年有你陪着我,我们还是做最默契的同事吧。”
我颔首,心里有些微微酸涩,不过我懒得表达出来,“好。”
她笑了,“你都不挽回我一下吗?”
你都已经决定好了,我懒得挽回,“不了。”
然后我们就分手了,我一直以为我们分手之后,也能和我们没谈对象之前一样,可是不是,她明明说还可以当朋友,可是她却申请调远了,而我也顺利出国去学习了。
我在国外学了三年,顺利回国,但是没有见到她,就算我去老师家也没有见到过她,听说她刚刚被调到广元省,我想我国外的朋友说对了,我们这叫——错过。
后来,我接受老师的邀请,去各个大学开讲座宣传粒子物理学,然后就碰到一个冒冒失失的小傻子。
她真的很傻,物理居然只有九分,我没见过比她还要笨的学生了,可惜,她还不觉得自己笨,拿着一本书跑到我面前让我教她,说他们院里面最厉害的一个老教授都教不了她,如果我能教得了的话,她就算我是最厉害的物理教授。
呵呵,幼稚。
那就让她看看我真正的实力。
后来教着教着,我慢慢就有些离不开她了,毕竟,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比她笨,任由我智商碾压的了。
这样的话,我可以省很多和别人理论的时间,所以我再一次为了避免麻烦,和她谈起了对象。
因为年纪渐大,爸妈奶一直在催我结婚,几乎是每两个月就要上来一趟催催我,我不堪其扰,有种想要再次到国外的冲动。
有一天,我在实验室做一个不算重要的实验,她在实验室下面给我送饭,可惜保安十分的称职,说是小杨教授没有对象,所以不让她进去,气的那个小傻子一直在实验室下面等我,等到夜深我做完了实验,她都已经在台阶上睡着了。
我过去抱了抱她,她一下子就醒了过来,睡眼朦胧的,手却一直抓着饭盒,“你终于出来了,大叔。”
“为什么不上去?”
小傻子指着保安控诉,“大爷不让我进去,他说你没有对象。”
保安看到我们抱在一起,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顿时有些赫赫然,“哎呀,我也不知道嘛!小杨教授,大家都不知道你有对象啊。”
小傻子嘴巴扁扁的,有些委屈,不过没有说什么。
我们去了附近的公园,然后我拿过她手里的饭盒,打算开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