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次肖安都会漫无边际地想要不是宁刻那么精神,真怀疑他其实干这种事儿也没快感。
宁刻低头去吻他的眼睛,肖安被迫闭上了眼睛,他被顶得唇角难以自控地溢出涎水,宁刻就过来吻掉那些水渍,并且更加用力更加高频地,叫肖安全身的皮肤都泛出近乎蒸腾的红。
肖安忍不住了,想挣开被宁刻扣在头顶的手,却被宁刻更用力地扣紧了手腕,他只能开口:“小刻,帮帮我,求你——唔——”
他闷哼一声脖颈都弓了起来,喉结被宁刻咬在了嘴里,宁刻却仍然不肯放开他的手,显然也没有帮他先疏解了的意思。
肖安的眼前一片闪光的雪花,像历史课上看到过的地球时代那个叫闭路电视的东西,滋啦滋啦地在他脑海里擦出闪光的白线,他的五指拽起枕巾的一角,蜷起又张开,脚后跟用劲压在宁刻的肩胛骨上,像是腰借力宣泄什么,他快——宁刻却骤然停顿了下来,他的喘息声那么低沉像个巨大的深渊,让肖安一下子掉进了无尽的空虚里,一下子冲到了失重的太空毫无支点。
只能本能地喃喃:“小刻、别……别——”别干什么?
宁刻不听他讲话,低头把他的话音都卷进了咽喉里。
肖安的双手都攥成了拳,五指指尖几乎没入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印,他右腿的小腿没有知觉无法移动,在风浪不断颠簸,从宁刻的肩膀滑落,坠到他的臂弯。
“快——快——“肖安的咽喉都在颤抖。
却只能短暂的,发出紧促的单个音符。那种积聚的热量再一次顺着他的脊骨升起,可就在那巨大的无法反抗的能量即将冲破皮囊的前一瞬,宁刻再一次停下了动作。
肖安的声音终于难以抑制地带上了哭腔,他难耐地喘息,每一声抽气都带上泪水滑落的委屈和茫然。
他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了视野,眼底泛起了鲜红的血丝,双腕无力地挣扎扭动,哪怕毫无希望也企图挣脱宁刻的钳制。
那种蚂蚁跑遍全身,就积聚在皮肤之下却不肯破土而出的感觉简直蚀骨灼心。
肖安大大地喘了一口气。
“你要干嘛、小刻……”
可宁刻那张渗出了细密汗珠的脸依旧是冷漠的面无表情,肖安费力地扬起脑袋,有些讨好地去问宁刻的唇角,喃喃恳求道:“别玩了小刻,我好难受。”
好像是他的话起了作用,宁刻终于肯继续动作了,却又是一下子就马力全开,彼此的气味全都揉到了一起。
肖安是真的被宁刻搞怕了,他仰起头去吻宁刻,在他唇畔几乎用撒娇的语气说:“快、快点,小刻。”
“……”
竟又是戛然而止,宁刻甚至直接抽身离开……
于此同时宁刻也同他一起,他微仰着下巴落在肖安脊背上的视线显得有几分居高临下。
看他脊骨都颤抖了起来。宁刻的指尖一点点拂过他珠玉般的脊梁,眸色愈发晦暗。
直到肖安终于平静,宁刻才从背后环抱着他在他的脊背上落下了一个近乎虔诚的吻。
肖安甚至没有力气翻个身,他就这么被躺在他身边的宁刻捞进了怀里。
缓了不知多久,才缓慢地从那种灭顶的感官存在里找到一点做人的思维,将被侵占的五感渐渐收拢,浑身都是黏腻的触感让他有些难受。
他想推推宁刻,却发现手臂的肌肉似乎还没找到他们本来有的作用,连手指头都没法自由地动弹,他只能哑着嗓子道:“……洗澡。”
宁刻低头看他,黑色的眼睛也因为激烈的运动没有了原来的干涸感,他吻了吻肖安的额角然后抱着他去了浴室。
肖安泡在水里浑身都软绵绵的,当然不可能是他的身体素质真的那么差,只不过多巴胺、内啡肽、催产素一股脑地,已超出寻常的量疯狂堆,把他的大脑干的暂时宕机了。
脑子宕机了的肖安任由宁刻给他清洗,感觉自己好像还走在云端里。
不过话说回来,他弟弟——额,这种彼此都极度坦诚相见的时候还是叫亲爱的亲密爱人比较好?
不管叫什么,这小子特么的居然给他玩儿控制!想到这里肖安出离愤怒瞪了宁刻一眼,后者头顶上长了眼似的立马察觉到他的视线,用无波无澜的双眼回望过来。
——你刚发什么疯?
肖安内心撤回了一句骂街,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肌,决定对一直努力当个正常人,但始终不太正常的“可怜弟弟”温柔一点。
毕竟医生很多年前就已经说过,这一类的患者需要更多的耐心和关心,也需要家人们的平常心。
于是肖安很平常似的问他:“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宁刻的手里抓着浴球,层层叠叠的泡沫溢出他的指缝堆积到肖安的胸膛,只隐约透露一下那其下泛红的痕迹。
“嗯。”他声音低沉。
肖安:“为什么?”
“我吃醋了。”
宁大医生说得理直气壮,搞得肖安一时间失去了表情,不过他很快就又切换回了平常心,笑着问道:“你吃谁的醋啊?”
他问着也回想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似乎也没什么值得留心的。
“贾尔斯。那个陈闵贺的助理,他和你站一块儿就让人觉得很碍眼。”
这让肖安无奈了,说道:“醋不是这么吃的。和他聊几句不过就是很普通的应酬而已,我和其他人不也都多少聊了那么几句么。”
宁刻不说话了,只是埋头帮肖安清洗。
肖安也拿他没办法,只好说道:“下次不许这样的,不管是吃醋还是别的什么,用你的嘴告诉我,别直接上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