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其实早就应该告诉他，她没有抽身就离开，也不会死去。
苏晚张了张口，从腹腔汹涌而上的血从口中溢出。
她看着慌乱的、明明自己灵力都要消耗一空却还是不停的渡过来灵气的祁明月，声音很轻：“……祁明月……祁明月……”
祁明月害怕听见她的声音，却又更加害怕再也听不见。
他眼眸中全是痛苦，明明才刚刚拥有，为什么天道又要让他马上失去？
他眼眸中似乎有火。
“苏晚……”
他嘴唇抖了抖，连自己都不知道叫出她的名字时，连声音都是抖的。
“我不会死的……”
苏晚感到自己的灵魂在消散，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努力伸出一只手，碰到了祁明月的脸颊。
接到了一滴眼泪。
那滴眼泪落在手掌十分轻，苏晚却觉得太重了。
重得她眼眶都微微发热。
“你一定要记得……我不会死的……”
苏晚认真的看着他。
祁明月抓紧了她：“我不信……我不信……”
“你也要抛下我吗？”
“我没……”
眼前骤然一黑，苏晚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她脑海中只记得最后一个画面。
漫天的黑色烟气突然从他身上奔腾而起，几乎在一瞬间，祁明月眼眸由黑转红，他终究还是堕魔了。
苏晚不知道，在她彻底失去意识后，深渊之境下那条被封印的裂缝，突然冲天而起滔天的魔气，全都往祁明月身上涌去。
天空骤然从白日变成了黑夜。
长青尊者脸色一变，还未吐出一个字，眼前便是一花。
接着便是丹田传来一阵剧痛。
“噗呲”一声，一团带着紫气的元婴被祁明月抓在了手中。
他看着手中挣扎的元婴，一掌捏碎。
黑色的魔气在死去的苏晚身上流转，却抓不到一丝灵魂的气息。
天上地下，她彷佛如青烟一般。
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晚睁开眼睛时，胸口的闷疼彷佛还残留在体内，她皱着眉头刚要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却落入了一双过分黑沉的眼睛。
那是傅行深的眼睛。
这双眼睛彷佛和刚刚祁明月的眼睛渐渐重合，里面蕴含了太多复杂和痛苦。
苏晚一愣，刚要起身，却听见一阵金属相撞的叮铃声。
她不可置信的低头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