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肆臣站在露台,月光倾泻朦胧覆上他冷硬脸廓,平添难以言喻像是到了极致的凛冽。
一旁的烟灰缸里已经堆了不少烟头,他的指间还夹着支烟,烟雾被风吹散,烟灰摇摇欲坠。
长指掸了掸,他将最后一口烟圈吐出。
收回淬了冰的视线,烟头碾灭,他转身迈开长腿走向厨房。
脚步在路过餐厅时顿住。
餐桌上,烛光还在跳跃,那束红玫瑰也依然热烈绽放,而那桌法国菜已经凉却。
厉肆臣睨了眼。
倏地,一条短信自脑中划过,是她后来来的
做了你喜欢吃的菜,我等你回家。
他喜欢
视线再落向餐桌,心头簇了团火苗,他薄削的唇一点点地抿了起来。
翌日。
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温池费力睁开,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缓了缓,她习惯性地想摸手机看时间。
“啪”有东西掉在了地上。
她浑身无力。
呼出的气息又热又急促,恍神许久,她才意识到自己在烧。
“厉肆臣”扭头想让他抱抱自己,身旁却空无一人。
他不在。
难受的感觉汹涌如潮,手覆在额头上喘着气,温池口渴得厉害,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没力气的双脚一沾上地面,她直接倒回到了床上。
她克制着,努力舒缓呼吸。
起身,她艰难地一步步往外走。
“厉肆臣”她找遍所有房间,然而偌大的家里只有她一人。
双腿颤,她挪动脚步慢慢地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却差点连捧起杯子都做不到。
“咳咳咳”
突然呛到,她咳得不能自已,一下弯下了腰,本就因烧而泛红的脸此刻更是红得像能滴出血。
她咳了好久。
单手撑着中岛台,她想要站直,睁眼的刹那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垃圾桶。
哪怕咳得眼前有些朦胧,但她还是一眼就看清楚了
垃圾桶里,昨晚她做的一桌菜被扔在了其中,包括餐盘。
身体微僵,她一眨不眨地盯着。
半晌,她像是后知后觉想到什么,强撑着无力的身体走到餐厅。
那束她准备送他的玫瑰还在,没了昨晚的鲜艳欲滴,有一朵已经花瓣凋落。
温池不
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卧室,浑浑噩噩间,她看到床头柜上似乎有退烧药,她看也没细看,抠了一粒放入口中直接咽下。
“呕”
太苦。
瞬间,生理的难受刺激出水雾沾上睫毛,想呕吐的感觉格外强烈,她几乎是凭着最后的一点儿力气摇摇晃晃地跑去了卫生间。
“呕”
吐完,难受的感觉丝毫没有减少,反而身体更加不舒服,忽冷忽热,周遭的一切更是在晃动。
难受
“厉肆臣”她小声叫他的名字。
可没有人回应。
挣扎着,温池爬了起来,一步步走到客厅找到自己的手机,无力颤的手指点着屏幕,她按下快捷键拨通他的电话。
“嘟”的一声,喉间火烧火燎得厉害,她闭着眼沙哑地开腔“厉”
“您拨打的用户在忙,请稍后再拨。”
电话还未接通就被挂断。
眼前模糊,温池喘着气想再拨,手指却不听使唤迟迟按不下那串数字,好不容易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