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汤被温靳时递来“太瘦了,补一补。”
温池接过,尝了口,笑意瞬时蔓延,她毫不吝啬地夸赞“二哥做的菜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温靳时嘴角难得溢出点笑意“以后有时间就做给你吃。”
闻言,温池放下了碗筷“二哥,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嗯”
“下周一应该就能和他顺利离婚,等手续办完后,我想出国。”
温靳时舀汤的动作微顿,抬眸看着她“为了躲他”
温池摇头“不是,是我的工作。其实回来前,就有人找我接手一个案件,但我那时只想回来,就拒绝了。今天那边又联系我了。”
她顿了顿,笑得明媚“都忘了,我还没和二哥说我做的是什么,我之前一直是独立记者。”
温靳时想到了那份资料。
资料上,清楚地写着她的职业就是独立记者,她没用本名,在记者圈名声大噪很多人敬佩好奇的“迟”就是她。
和所有人断了联系的这几年,她经手过很多案件和报导,去过很多地方,黑市、地下赌场,甚至是战乱区她都深入过。
从来都是毫不犹豫不要命
一样,从来都是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有她的身影。
但他不能说他已经知道。
“以前感兴趣的不是摄影”眼睫低垂不动声色地掩去晦涩难辨的情绪,温靳时状似平静地问。
“摄影喜欢,但记者也让我喜欢,一开始可能是好奇吧,后来”勾勾唇,温池眼中染着笑,“就越来越喜欢。”
多少知道他会担心什么,单手撑着下巴,她保证“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二哥你放心,你要是实在担心,不如”
她想了想“不如给我身体里植入定位芯片啊,这样我在哪你都能知道。我保证,结束这个案件,我就回来看你。”
温靳时看着她。
纪斯年还没赶回来,她的状态她的病情他都实在不放心,于是说“再等一周吧,盏盏就要回国了,见了面再走也不迟。”
温池惊喜“盏盏要回来了”
温盏就是她堂姐,温靳时的妹妹,豪门圈中人人艳羡夸赞的名媛。整个温家,她只和他们俩亲密。
“嗯,”温靳时点头,“原本她不让我告诉你,想给你惊喜,所以她一直没主动联系你。”
温池笑“好,那我等她回来。”
“先吃饭吧,吃完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
“嗯。”
吃完后温靳时还要回公司处理工作便先走了,温池在屋子里绕了几圈全当散步后,便重新躺回了床上。
她的身体很累,几乎沾床就睡,只是睡得并不安稳,总是陷入噩梦中,一整夜惊醒过好几次。
但她没告诉温靳时,也没有告诉医生。
而接下来的周末两天,她乖乖地呆在了家里,除了去医院换脖子上的药和检查身体,她哪也没去。
周日,晚七点,黑云压城。
一辆黑色宾利从机场归来,极地停在了北岸府地下车库。厉肆臣下车,神色淡漠地往楼上而去。
推门进入,偌大的家中冷硬依旧,毫无温度可言。
唯一惹眼的,是客厅茶几上一束已经凋零枯败的玫瑰花,变成黑色的花瓣
恹恹地掉在桌面上。
厉肆臣冷睨了眼。
蓦地,那晚她穿着吊带睡裙站在餐桌旁,和烛光,和热烈玫瑰好似融为一体的画面出现在脑海。
他紧抿住唇,收回视线径直去往卧室洗手间淋浴,洗完才现竟忘了拿睡袍,随意扯过浴巾围住,他迈着长腿走向衣帽间。
一打开,他眉心不耐拢起。
女人各式的睡裙挨着他的睡袍,像是在宣告着什么,暧昧交织。他拉开其他衣柜亦是,都有她的衣物。
薄唇扯出几不可见的嘲弄弧度,厉肆臣满脸的阴郁,不经意间,他瞥见了角落里明显属于她的行李箱。
他冷笑。
脸廓线条绷得厉害,他将行李箱拖出打开,一件件收起她挂在衣帽间的所有衣物往她行李箱里扔。
放不下,他又拉开暗格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