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侯盯着颜晓晨的眼睛,很霸道地说:&1dquo;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变心!懂吗?”
颜晓晨无语,在他咄咄bī人的目光下,只能点了点头。她是实在搞不懂沈侯在想什么,提出分手的是他,不许她变心喜欢别人的也是他。不过,那并不重要,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好了。
十二月中下旬时,学院里开始有人拿到工作offer,最牛的牛人一个人手里拿了三个offer,让还没有offer的人流了一地口水。
魏彤虽然也时不时去参加一下招聘会,关注着找工作的动态,可她目标很明确,汲取前人教训,一心扑在考研上,坚决不分心去找工作。最让人意外的是刘欣晖,她居然成了颜晓晨宿舍第一个拿到工作offer的人。之前,连刘欣晖自己都认定第一个拿到offer的人不是成绩优异的颜晓晨,就应该是jīng明qiang势的吴倩倩,可没想到竟然是各方面表现平平的自己。
刘欣晖拿到offer那天,一边高兴,一边唉声叹气。因为她肯定是要回家乡的,在上海找工作不过是应景,历练一下。她拿着电话,娇声娇气地和男朋友说:&1dquo;哎呀!工资很不错的,比咱们家那边高很多,还解决上海户口,想着户口和钱都到手边了,我竟然要拒绝,真是太痛苦了!还不如压根儿没有得到&he11ip;&he11ip;”
魏彤把耳机戴上,继续和考研模拟试卷搏斗;颜晓晨靠躺在netg上,默背单词;吴倩倩在桌子前整理简历资料。
刘欣晖刚才看到信时太激动,顺手就把洗脸的盆子放在了吴倩倩桌子脚边,本来是无关紧要的一件小事,可吴倩倩拉椅子起身时,看到盆子挡了路,一脚就把盆子踢了出去,用力过猛,盆子嗖一下直接飞到门上,砰一声大响,落在了地上,翻滚了几下,才停止。
全宿舍一下子安静了,魏彤摘下了耳机,颜晓晨坐直了身子,吴倩倩也没想到自己一脚居然用了那么大力,她尴尬懊恼地站着。刘欣晖啪一声挂了电话,飞快地从netg上跳了下来。
魏彤不愧是做了几年宿舍老大,立即冲过去把盆子捡起来,放到刘欣晖桌下,人挡到吴倩倩和刘欣晖中间,笑着说:&1dquo;倩倩,你练佛山无影脚啊?”刘欣晖刚要张口,颜晓晨也笑着说:&1dquo;快要年了,过完年,这个学期也就基本结束了,欣晖,你回去的机票订了吗?”
被打了两次岔,刘欣晖的气消了大半,想到马上要毕业了,犯不着这个时候闹僵,她把剩下的气也压住了,&1dquo;定好了,上午考完最后一门,下午的飞机,晚上就到家了,还能赶上吃晚饭。”
魏彤和颜晓晨没话找话地说着回家过年看net节晚会&he11ip;&he11ip;吴倩倩拿起刷牙缸,一声不吭地进了卫生间。
刘欣晖小声嘀咕:&1dquo;她找不到工作难道是我的错?冲着我什么火啊?”
魏彤说:&1dquo;压力太大,体谅一下了!”
刘欣晖委屈地说:&1dquo;就她压力大啊?也没见晓晨冲我火!”颜晓晨笑说:&1dquo;我在心里火呢!你看看你,工作家里帮忙安排,男朋友呵护备至,就连随便去找找工作,也是你第一个找到,你还不允许我们羡慕嫉妒恨一下啊?”
刘欣晖叹气,&1dquo;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我也有很多烦恼!”魏彤抓住刘欣晖的手,放到自己头顶,&1dquo;幸运女神,把你的运气给我一点吧!我要求不多,只求能考上研究生。”
刘欣晖扑哧笑了,拿出女神的派头,装模作样地拍拍魏彤的头,&1dquo;好,赏赐你一点!”
魏彤屈膝,学着清装剧的台词说:&1dquo;谢主子恩典!”
三人cha科打诨完,刘欣晖不再提刚才的事,爬上netg继续煲电话粥,魏彤和颜晓晨相视一眼,笑了笑,也都继续看书去了。
虽然一场风波揭了过去,可宿舍的气氛却更加微妙了。对大部分这个年龄的毕业生而言,从出生到长大,一直都活在父母的庇佑下,毕业找工作是他们第一次自己面对人生选择,第一次自己面对人生压力,每个人都不轻松,心qíng沉重、心理失衡都难免。
往年的年末,宿舍四个人都会聚餐一次,可今年因为考研的考研,找工作的找工作,都没心qíng提这事,平平淡淡地就到了十二月三十一日。年的前一夜,酒吧非常热闹,几乎人挤着人,颜晓晨连站着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像个陀螺一样,一直忙个不停,程致远和两个朋友也来了酒吧,可除了点单时两人说了几句话,后来再没有说话的机会,颜晓晨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突然想起他时,现他已经离开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她累得几乎再站不住。骑着自行车赶回宿舍,宿舍里空dangdang的,没有一个人在。每年的年,学校有十二点敲钟和校领导致辞的传统,所以每年的今夜,宿舍都会破例,要到深夜才会锁楼门。颜晓晨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反正她们都各有活动,剩下她一人孤零零地辞旧迎。
太过疲惫,颜晓晨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没jīng打采地靠坐在椅子上,着呆。手机响了几声,她拿出手机,看到有三条未读短信,是不知去哪里嗨皮的那三个家伙来的,意思大致相同,都是祝她年快乐。
颜晓晨依样画葫芦地回复完,迟疑了一瞬,打开通讯录,给妈妈短信,&1dquo;下午给你打了一千块钱,请查收!年&he11ip;&he11ip;”后面两个字应该是&1dquo;快乐”,可是她的手指僵硬,犹如被千斤巨石压着,根本打不出那两个字,她盯着屏幕看了半晌,终于把&1dquo;年”两字删去,只保留第一句话,按了送。
她握着手机,心里隐隐地期待着什么,可一如往日,短信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复,就好像她的短信压根儿没有送出去。掌心的手机像是长了刺,扎得她疼,她却越握越紧。
突然,手机响了,屏幕上出现&1dquo;沈侯”的名字,颜晓晨的整个身体一下子松弛了下来,她闭上眼睛,缓了一缓,接通了电话。
&1dquo;颜晓晨,你在哪里?”沈侯的声音很像他的人,飞扬霸道到嚣张跋扈,就如盛夏的太阳,不管不顾地光芒四she。
&1dquo;我在宿舍。”
&1dquo;赶紧下来!我就在你楼下!快点!”他说完,也不管颜晓晨有没有答应,立即就挂了电话。
反正刚才回来还没脱外套,颜晓晨喝了口水,就跑下了楼。
沈侯没想到,刚挂完电话都不到一分钟颜晓晨就出现了,他笑着说:
&1dquo;你属兔子的吧?这么快?”
颜晓晨问:&1dquo;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