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没想到姐姐居然还跟官方人员接上线了,不过,方警官?
“是方献,方警官?”江瑜不禁试问了这么一句。
在从江琬口中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江瑜眼中甚是惊奇,方献,那可是孟皓局长亲口承认过的最佳拍档呢,上辈子,她也就是从新闻上见过好多回,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江瑜扭头看视频中的盛诀,江琬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盛诀一时哑然,“我都听到了,要问那谁的下落是吧?”
说着,他自觉在键盘上一顿敲打,不一会儿,只听得盛诀打了个响指,志得意满地道:“找到了!”
“昨天中午12点以前,那人从盛景酒店离开了,之后,沿着江边的公园路,乘坐的士去了郊区。”
再然后,盛诀暂时也没有线索了,不过基本可以确定,人应该还在郊区,主要是,“郊区那边以民村为主,道路基本不设监控,或者设了监控也仅是个摆设,所以……”
他耸耸肩,似乎有些无奈,“接下来就看那位方警官的了。”
江琬早在盛诀开口的时候就低头打字了,话毕,她果断点了送,方警官第一时间看到她的信息,大喜,忙道:【多谢,回头请你吃饭】
江瑜凑到姐姐身边时刚好看到这么一句,眼珠子溜溜转,似是极为八卦的样子,但江琬却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般,甚是无奈,“你别想多了,人家就是客套一下。”
江瑜当然知道,不过,这个方警官当她姐夫的话……
说来,上辈子的方警官貌似一生未婚来着,连最后的葬礼上,为他扶灵的也都是关系亲近的战友及后辈们,至始至终都没见到过方警官的亲人。
谁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所以,方警官的亲人们连他的葬礼也未曾出席,那是不想出席呢,还是不能出席呢?
一字之差,代表的含义却迥然不同,江瑜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而另一端,收到江琬消息的方警官则已经开始张罗起来了,“小的们,干活了!”
……
其中的斗智斗勇自是不提,但在江琬汇报消息的24小时后,传说中的冯助理落网了!
审讯室内,方献看着眼前这披着齐肩长、胡子拉碴,但还涂抹着落日眼影和烈焰红唇的人不禁一阵恶寒,话说,这家伙不会是精神出问题了吧?
他努力克服了心理上的不适,开口问道:“你说,我该叫你冯有财,还是冯成才(材)呢?”
眼前人低着头不说话,一副不想配合的样子,方献也不生气,只继续幽幽地问道:“如果是冯成才(材),那是才华的才,还是木材的材呢?”
这话果然引起了眼前人的注意,他轻笑一声,像是无所谓地道:“那有什么关系,归根结底,不都是我们老冯家的人吗?”
“说得好!”方献给面子地鼓了掌,但紧接着,话锋一转,“所以,当初你将冯老大推下山崖时,怎么没想到那也是你们老冯家的人呢?”
冯助理哑然了,事实上,关于被捕,他是有心理准备的,可当那一刻真正到来时,他还是想逃,只是,他没想明白,警方抓他,到底是因为哪方面?
毕竟,过去他做的恶太多了,一桩桩,一件件,他自己都快想不起来了。
冷不丁听见“冯老大”三个字时,他还怔了一瞬,那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大哥,大哥一直对他很好,可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样呢?那件事,到底是怎么生的?
冯助理一阵失神,他咽了口水,只觉得刹那间,仿佛连喉咙也都是涩的,好一会儿过去了,他才终于开口打破沉默,只听得他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地问道:“能给我一根烟吗?”
方献眯眼打量了他半晌,朝审讯室外的同事打了个手势,同事马不停蹄地献上香烟,点火,不一会儿,一口深吸,吐出一串缭绕的烟雾。
冯助理满足了,闭上眼,闷声道:“那是意外。”
“哦?”方献敲了敲桌子,“仔细说说吧。”
那得从三十年前开始说起,几代单传的冯家一下出了三胞胎,冯家人喜不自胜,给三个孩子分别取名大才、成材、有财。
同音不同字,却寄托了家人们最真切的期盼和最美好的祝福。
日子一天天过,孩子们也渐渐长大了,大才忠厚有余,非常符合冯家对长子该有的设想;
成材虽然调皮捣蛋,但在加了几层滤镜的冯家人眼里,那就是聪明伶俐,机智过人;
有财年纪最小,也最憨,但农家人嘛,憨点也行,脚踏实地能攒钱就可以了。
都说一碗水端平,可实际上总难免会有偏颇的时候,大才是长子,有财是幼子,老二成材不就被忽略了吗?日久天长,成材就生出了逆反心理。
越想引起家人注意,就越跟家人们对着干,然而后来,他活成了狗憎人厌的样子。
“老大是跟我一起上山的时候没的,我没推他,他是自己摔下去的。”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冯助理忍不住笑了一声。m。miaoshuzhai。
“我就那样站在崖边,看着他眼里的光渐渐消失,他可能到死都在想,为什么我不拉他一把?”
这件事,冯助理没说谎,冯老大确实是自己踩空的,他没有主动害人,却遵循了内心的恶,见死不救,事后每个冯家人都在责怪他,觉得是他害了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