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他昨夜一时心软,竟然着了姜婉卿的道了,让他之前做出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费了。
这一刻,宣瑾瑜只想玉石俱焚。
姜婉卿快要窒息了,拼命想要掰开宣瑾瑜的手腕,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半点力气,脖颈被紧紧掐住,剧痛一阵阵袭来,她的脖子疼得快要断掉了。她想拼命张嘴呼吸,呼吸却越来越急促,快要窒息而亡。
郝昭拼命拉开宣瑾瑜。
终于宣瑾瑜松了手。
姜婉卿大口呼吸,随之开始剧烈咳嗽。
她眼中有泪,却笑了起来。她从容穿好衣裙,遮住身上仅有的那件蜜色绣着红莲的小衣,“昨夜我与殿下如此亲密,今日为何竟这般翻脸无情!”
宣瑾瑜一把拔出郝昭的配剑,直指姜婉卿的心口,“孤杀了你。”
姜婉卿盯着宣瑾瑜,“若是杀了我,便没人知晓昨夜发生之事,殿下尽管杀我!但昨夜之事,天知、地知、殿下也知。杀了我,殿下就能
自欺欺人,欺骗自己的内心吗?”
郝昭跪在宣瑾瑜的面前,抓着剑刃,挡在姜婉卿的面前,“殿下不能杀了公主,是属下失察,没能及时劝住殿下。殿下杀了属下吧!”
若是他昨夜守着殿下,多加劝说阻拦,殿下就不会经不住诱惑,做了让自己后悔之事。
“说,为何要对孤下药。若有一句欺瞒,孤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了你。”
郝昭震惊,原来昨夜姜婉卿竟然胆敢对太子殿下下药。原来殿下是身不由己,难怪殿下气得要拔剑杀人。
姜婉卿却笑了,“殿下根本就没打算送我回去,而是要送我去魏国,对吗?”
“你都想起来了?”宣瑾瑜以为她想起了一切,这才设计下药,他眉眼一凛,眼中杀气尽显。
“想起什么?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父皇又受到何人蛊惑,但我一路上也听到了一些传闻,殿下要送我去魏国和亲,要将我送给魏国皇帝,对吗?”
原来她听到有人议论,还以为自己是去魏国和亲。
“是。孤奉父皇之命,送公主和亲。既然公主知晓自己要和亲,便不该设计对孤下药。”尽管他此刻恨极了姜婉卿,也并不打算说出齐国被灭的真相。
姜婉卿揉了揉被他掐疼的脖颈,那宽大的广袖之下露出满是红痕的手臂。
宣瑾瑜皱了皱眉,一把拉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遮住那些痕迹。
想起昨夜之事,他只觉头痛欲裂。
“我说过了,我想嫁之人其实是……”姜婉卿盯着他的眼眸,似要对他表明心意。
“你住口,休想!”
宣瑾瑜摔帘而出,郝昭紧跟着追了出去,“殿下,此事只有属下和殿下知晓,若是将此事瞒下来,京城那边没有人会知晓此事。”
“你闭嘴。”宣瑾瑜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昨晚那种醉酒晕沉的感觉并未消失,脑中混沌,头部胀痛,再也无法冷静思考。
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叫他如何隐瞒,正如姜婉卿所说,即便旁人不知,他也无法当作此事从未发生。
郝昭还要再劝,宣瑾瑜阻止了他。
“将她关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更不许她再靠近孤半步。”
“属下领命。”
正在这时,刘焯匆忙前来回禀,“殿下,不好了,玉筝逃了。”
宣瑾瑜脸色骤然一沉。
那晚郝昭对玉筝用了重刑,她都没吐露半个字,便将她一直被关着,准备押送回京,再找机会撬开她的嘴,可眼下玉筝却被人救走了,郝昭心道大事不妙。
“只怕是宸王的人所为。玉筝在这个时候被放走,便表明昨夜宸王的人潜入营帐,怕是此事根本瞒不住了。”
姜婉卿是魏帝想要的女人,太子和皇帝的女人有了牵扯,魏帝本就不喜太子,偏疼宸王,若是此事传到京城,传进宫中,太子的处境只怕会更艰难。
“孤也没想瞒着。”
郝昭突然跪在宣瑾瑜的面前,“此事是属下疏忽,还
请殿下责罚。”
“罢了,去准备回京的事吧!”宣瑾瑜揉捏刺疼的太阳穴,大步离开,进了自个儿的营帐。
大雪未停,宣瑾瑜已经下令赶路,一行人打算离开凤凰山,绕路前往大魏的边境,前往幽州。
从幽州到京城,大概需要半月。
途中,宣瑾瑜增加了一倍的人手守着姜婉卿,不许任何人靠近,也不许她离开半步,但仍然安排玉簌近身伺候,替她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