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车驾中间做了一个凹槽,那奇怪的椅子正好卡在中间,如今挡板搬走了,那椅子就能挪动了,一个亲卫上了车驾走到椅子的背后,双手握住把手往斜上方推上车驾前的平台,然后顺着搭好的有防滑槽的木板缓缓往下推。
太子殿下稳稳坐在椅子上,仔细看才现他薄毯下的双腿上都被束缚在椅子下半部分微微上翘的脚踏之上。
看来太子殿下双腿废了是事实了,不然也不用如此,这明显是已经对双腿感知不能无法控制了,所以才束缚起来的。
有人心里沉,有人心里是真的高兴。
“太子受苦了。”皇帝脸上担忧难过,带着一众人上前两步。
而太子一行人,包括之前迎接的官员都拱手弯腰向皇帝行礼。
“陛下言重了,不过分内之事。”太子殿下笑得和善,朝着皇帝双手一拱,“臣行动不便失礼之处还请陛下见谅。”
“太子无需多礼,我们自家人何须在意这些虚礼。”皇帝嘴角扯了扯。
太子这一伤倒是连站都不用在他眼前站了,如今在这内城门口连他这个皇帝都只能站着,他的好侄儿却可以安安稳稳的坐着,即使是抬头看着他们也有一种莫名睥睨的姿态。
不想再维持这样状态的皇帝,本来想了一大堆的话,好好慰问一下他的好侄儿,也让所有人好好看清楚,他们的太子殿下是真的废了,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哪里还配一国储君的位置。
但是想象中的场面一开始就崩坏了。
那些人看到废了双腿的太子没有觉得他丧失了储君的资格,他们反而心疼他,祝福他。
若说其他王爷和太子照面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太子的手段,那么皇帝一直到这时候才回过味来。
这并不是说皇帝为人比较蠢,而是他缺乏政治上灵敏度。
毕竟皇帝这个职业是真的需要学的。
太子是从小被当作皇帝接班人来教导的。
王爷们则是因为当初和先帝之间有些夺位苗头的,好歹都是和先帝有过切磋的,身边也有得力的谋士,所以被先帝压服的同时在政治争斗这一方面多多少少都有些经验。
但皇帝和他们都不同。
他从小身子就弱,出身也不高,母族都是他封王之后才起来的,从小到大就没怎么接触过政治和帝王教导,之后被提出来当傀儡也自有大臣帮他打理一切,等到太子大一些,皇帝的政务就基本都是太子在几位大臣的帮助下处理,当然那时候的皇帝也和这些帮助太子的大臣差不多情况,都充当着太子的副手。
十几年的皇帝当下来,所有对政治上的理解基本都是靠自己摸索,纯粹的野路子,在处理政事上或许他已经手段成熟,但是作为皇帝的眼界和深谋远虑就欠缺了很多。
以至于皇帝和太子一前一后上了回宫的路了,才把前前后后都联系上的。
皇帝的懊恼大概只有几位有心思的王爷们才能体会。
宫门口赵皇后和6皇后都等在那里,皇帝正好现在也不想看到太子这张表面温和的脸,转头对着:“太子先和皇嫂一起去给母后请安吧,母后必定十分挂心你,朕在前头邀了诸位大臣为你接风洗尘,太子记得来入席。”
“多谢陛下体桖,臣告退。”太子低头拱手,跟着勉强稳住仪态的赵皇后往后宫走,6皇后则被皇帝留下交代过些日子给太子准备选秀。
太子腿废不废都要选秀,6皇后点头称是,转头就回了自己的寝宫。
寿康宫里陈太后对着宫门口望眼欲穿,等看到自己心爱的孙子被人推着进来的时候,当场两滴眼泪就落了下来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太后看着如今风光无限,但有谁知道她的苦,她和丈夫虽算不上恩爱,但是丈夫待她生的一双儿女都十分看重,可惜她三十出头就做了寡妇,不过好在有儿子登上大宝也算一个安慰,但好景不长,儿子年级轻轻,孙子刚启蒙就没了。
陈太后青年丧夫中年丧子,要不是还有一个孙子在,她便是没有被那些庶子错待,自己也定然没什么盼头了。
孙子生的好,天资出众,为了这个孙子陈太后一把年纪了也不曾真真安心养老,眼看着孙子成年就要大婚了,结果却废了双腿。
陈太后一下子精神气都没了不少。
而刚才在路上都坚强稳住体面的赵皇后,看到陈太后的样子也忍不住跟着一起抹起了眼泪。
“皇祖母,母后,你们先别哭,先听我说。”太子都还没有开口,婆媳俩就哭上了,这让他心里十分愧疚,示意了所有人清场之后才道,“儿子的腿会好的,没事。”
婆媳俩都眼眶红红的,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刑无伤,陈太后被赵皇后扶着坐到了太子身边的椅子上,握住了太子的手:“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太子把自己的想法低声解释给婆媳俩,当然他给的解释里,腿是真的伤了,只不过已经在治了,会好,只是需要时间,正好他趁此机会可以做一波清理,“还请皇祖母和母后配合我。”
“你这孩子总是这样吓唬皇祖母。”陈太后瞬间精神就好了很多,“除了皇帝你还想清理啥?”
“皇祖母可莫要小看了孙儿的叔叔们。”刑无伤虽然自己这边没有遇到什么,但是安排的替身那里可以点不消停,先头有皇帝派来的人,但是消息传出去后,后面可又来了好几波陌生人,虽然不能摸到准确的人,但根据各方面蛛丝马迹也能推出十之八*九,除了京都一些大世家悄悄过来观望,大部分会跟他动手的都是他的好叔叔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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