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被察觉动静的云鹤接住,回去后爪子还是肿成了一个大包,上了一天的药才好。
从那以后,云鹤打猎再也不带他出去了,还特意为他弄来了蜂蜜,不过也不准他多吃,每天只有一小杯的量。
云鹤捕猎的时候不在家,苏悯就自由自在的在屋子里撒野,到处跑跳,睡觉。
云鹤有一个单独的药房,里头放着很多瓶瓶罐罐。作为祭司,他最主要的职责便是在族人受伤时替他们医治。
云鹤不会拦着苏悯进去,苏悯虽然淘气但也懂事,不会轻易动那些东西。
然而一次,云鹤专心制作药物,苏悯无聊至极,于是便伸出一点点爪子,扒拉着云鹤的衣服往他肩膀跳,正好云鹤一个转身,用某几种植物和水熬煮出来的药液瞬间洒在了苏悯身上,把他一只小爪子都染成了绿色。
倒是没什么影响,只是需要洗掉。
云鹤特意烧了热水,倒在一个大大的陶盆里,兑好了冷水确定了水温就抱着苏悯往里放。
苏悯人型的时候还挺喜欢洗澡的,然而变成小猫之后却被本能控制,接触到水便四爪划拉想逃离。
“悯悯乖,我帮你洗干净。”云鹤的声音依旧温柔。
苏悯却委屈的一直喵喵叫,被云鹤温和又强硬的按在陶盆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擦洗了一遍,甚至包括尾巴下的两个小铃铛。
到那一部分的时候,苏悯倒是没叫了,即便黑色的皮毛上显现不出红晕,也能从他两爪埋头的动作中看出他的羞涩。
洗完澡之后,苏悯躲了云鹤很久,甚至连他最爱吃的烧鹿肉也没能把他从房梁引下来。
他人型的时候恐高,变成小猫反倒不怕了,还能跑出去爬树,每天晚上白色柔软长毛下包裹的粉色小肉垫就变得灰扑扑的,这时候云鹤就会把苏悯抱到怀里,肚皮朝上四角朝天的姿势。
或许是最近被养的太好,在某一天晚上,苏悯在睡梦中悄悄变成了人型。
通常来说,兽型相对人型会更消耗能量,因为兽人通常只有在狂暴状态或者狩猎时会变成兽型。
为了节约能量,他们进化出了一个功能,当身体察觉到附近没有威胁时,就会自动的变幻为人型。
苏悯自然不知道这个规则,于是悄无声息的暴露了自己。
通常他晚上入睡时会躺在云鹤怀里,睡的深了便会滚到云鹤的臂弯,早上醒了他会不自觉的舔舔身边男人的脸,或者手。
这天早上当然也不意外,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云鹤俊美的脸,不自觉的跟以前一样,小猫咪的天性使然,伸出小舌头往上舔,弄的云鹤湿漉漉的一脸口水。
舔了几口,他才发现不对劲。
怎么云鹤的脸今天变得这么小啦?再低头看看自己,哦,原来已经变成人了,甚至还是没穿衣服的。
他迫不及待的躲到兽皮中,再用手指拈起一小块匆忙就要擦去云鹤脸上的口水。
然而晚了。
他抬头已经看到了男人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瞳孔里藏着苏悯看不懂的东西。
苏悯的手愣在当场,白皙的脸颊上浮起红晕,丰润的嘴唇微微嘟着,带着一点红,似乎是想要说出什么,却说不出口。
虎群里的小猫咪(11)
云鹤起了身,抱着苏悯。
苏悯只看到视野里一片银白色蔓延,那是云鹤弯腰低头时垂落的银发,发丝落在他颈侧,带来一阵痒意。
然而顾不上了。
窗外微风轻拂,吹动树叶带来连绵不绝的娑娑声,偶尔风吹进来,吹起祭司银白色的长发,空气里还有苏悯身上掉下来的毛茸茸飞舞。
苏悯无力的用手指抓住云鹤胸前的衣裳,每每要到他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就会被短暂松开,他用力吸入的新鲜空气,在下一秒又被男人带往窒息的深渊。
尽管外表差距大的很,可苏悯依然察觉到两人相似的,或者说一样的灵魂。
苏悯能感觉到滚烫的温度在自己身体游走,点燃一朵朵火焰,火焰透过肤肉钻进他骨血里,烧的他无力抵抗。
可怜的小猫咪被祭司弄的喵喵叫。
祭司唯独在这个时候不会听苏悯的话,听见他哭闹求饶也不会哄他,而是用高超的撸猫手法,让苏悯自发的钻入怀中。
非但如此,祭司抱住苏悯,还要脸色无奈的低声笑叹一句:“悯悯别急,真是个贪心的孩子。”
苏悯意识混沌,只能隐隐约约的觉得,祭司怎么这么坏
于是等云鹤狩猎回来,看到的就是又变回了小猫形态的苏悯端正的坐在床上,眼睛睁的圆溜溜的,看到他回来也一动不动,靠近时还哈气。
意思很明显:我生气了。
苏悯生气的后果就是云鹤用各种各样好吃的和每天三个不同的玩具哄了好几天,才把他给哄好。
但或许是因为身体在逐渐变虚弱,苏悯能维持兽型的时间在逐渐变少。
到后来,苏悯干脆是一天才能变回兽型那么一小会。
云鹤抱着人型的苏悯,放在自己腿上,夹着一块肉往苏悯嘴里送。
苏悯食量也下降的很明显,并没有吃多少。
“悯悯,部落里的人从集市回来了。”
苏悯还维持着猫咪的习惯,略微睁大了眼睛,歪着头:“这么快!”
云鹤摸了摸苏悯的头,替他擦了擦嘴,才回道:“明天,他们会上山来,有人受伤了,需要我的治疗。”
“哦。”苏悯这时候倒是聪明了一点,不动声色。
他决定,第二天直接装病,躲在房间里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