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意思是?”赢赋不经意的想到大闺女走时说的话,让他有事听夫人的话,顿时嘴角抽了抽。
“当初陈家这么对我们,如今让他们当我们家的踏脚石想必也是没有丝毫怨言的。”罗氏虽是继母,但赢然也是从小在她面前长大的,不管如何也是她教养长大的,陈家退婚的做法不但作贱赢然,也是狠狠打了她当家主母的脸,她要是心里不记恨那才有鬼了。
但是比起无意义只有当下爽快的报复行为,让这一家子成为他们家远久利益的踏脚石才更解气。
为此她不介意表现的大度一些,给予一些小恩小惠。
罗氏对着赢赋招了招手,等到丈夫弯下腰罗氏才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
赢赋先是瞪大眼不情愿,但是听着听着不由点头:“夫人好想法,为夫立刻去办。”
“老爷可要记好了,这前后可不能说错了。”罗氏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声。
“夫人可是小看为夫?”赢赋在赢然离开京都后很是难过了一阵,倒不是单纯的为了大闺女,也是为了自己的无力,又想起了自己也曾意气风,多年仕途不得寸进早已经磨灭了他的雄心壮志,成了以前他最看不上的庸俗的人之一,“为夫当年也是正经进士出身!”
虽然是同进士。
但再是如夫人也比考不上进士的读书人强上许多。
“是是是,那今次就看老爷的了。”罗氏看着这大半年轻减不少的赢赋露出了一个笑容,她还记得当初嫁给这个男人当继室的时候,她看中的可不是什么官宦人家,而是这男人那张好看的皮相。
毕竟是生出京都有名废物花瓶的男人,那长相身段虽不至于夸张到绝世无双,但绝对是能让大姑娘小媳妇脸红心跳的。
当年刚二十出头的丈夫可是身高腿长白皮俊俏的忧郁美郎君,如今……她也只能从儿子身上想象一下丈夫的当年了。
罗氏感概一声: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
中年福以至于容貌身材都大走样的赢赋可不知道妻子的内心感概,他这会儿招呼了车夫另外还带上一个外头粗使的婆子上街一同采买,看着不到一两银子就换到的一大堆东西,心里感概一声老百姓的日子可真难过啊。
区区一两银子就能置办这么多东西,但大多数百姓依然缺衣少食,可见日子有多难过了。
诶……
赢赋的感概只是一瞬间,作为一个俸禄只够家里嚼用,其他都要靠妻子张罗的清贫衙门官员,赢赋和其他官员一比除了必要的应酬几乎不下馆子,喝花酒押妓这种事情更是想都不敢想。
想想下头几个孩子嫁的嫁,娶的娶,赢赋对于不能直接打脸陈家的那点子怨气一下子就没有了。
刑部大牢前挨挨挤挤站了好些男男女女,数一数得有差不多三百多人。
前些日子一桩兵部贪污吃空饷杀良冒功的案子将整个兵部,包括兵部侍郎在内全部拉下了马,如今整个兵部只剩下小猫三两只瑟瑟抖躲过一劫。
而眼前这些穿着灰色囚衣的男男女女主要是这一次的从犯,有收受贿赂失职不查包庇下属的兵部尚书全家,有同流合污篡改兵丁名册谎报功勋的兵部侍郎,还有参合在里面一起被波及的侍中等官员。
除此之外其中还有此次主犯的家眷,都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十三岁以上的男子全都进了天牢等待秋后问斩。
这三百多人虽然都是流放犯,但一部分过去之后会落户成当地的平民,一部分则是成为军户屯田,最后一部分罪责最重的等待他们都是挖矿,开河,营妓这类不死也会去大半条命的活计。
陈家作为从犯主要人物,未来肯定不会好,但是性命肯定没有危险,毕竟他还是荣王的岳父,哪怕荣王也受到了波及,但只是失了左膀右臂,并不是说荣王身上的优势就消失了。
岳父一家的落马还不至于让荣王伤筋动骨。
所以这一次来送流放犯人的亲眷还是挺多的,毕竟万一最后要是荣王起来了,这也是卖个好,而且这也显得自家仁义。
荣王这会儿在府里反省,所以并没有人过来,但是陈家早知道荣王私下里已经打过招呼了,这些官差们会在路上照顾他们的,所以并不慌乱。
但看着别人家都有好多亲眷过来送行,只有他们一家子孤零零站在一边就看着很可怜。
但没办法陈家的家底子并不厚,一众亲族也都是普通老百姓,以往家族都靠着他们家,如今主家都倒了没有牵扯九族已经够让大家庆幸的了,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来送行。
所以当有马车停到陈家一行人边上的时候,不但陈家人很惊讶,旁边的人也都很惊讶。
等到看到出来的人大部分人都很疑惑:这人是谁?
“陈兄好久不见。”赢赋下了马车走到还算整洁的陈楚面前拱了拱手,“小弟来送送你。”
陈楚看着赢赋微微皱眉,脸上有震惊又不可置信有警惕就是没有欢喜激动,只见他也抬手一拱:“不敢,原来是赢大人,没想到今日赢大人会来送我陈某。”
“呵,小弟也没想到。”赢赋忍住了脸上的快意,只留一脸沧海桑田地感概,“陈兄不必担忧,小弟这次来送你,也是为我们两家之间的恩怨做个了断。”
陈楚:这是来落井下石的?还让我不要担忧?你觉得我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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